劉曉梅和厲海露了一手跆拳道的功夫,不但打趴了徐源手底下的一幫小流氓,也將我囂張的氣焰打下去了一半。
她們弱不禁風的樣子,出手卻是如此之狠,不由我不思忖以後與她們相處要抱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難怪劉曉梅第一次與我見麵,就敢輕輕鬆鬆地揶揄我,原來她是藝高人膽大,倘若碰到一個不是我這樣的登徒子,憑著她的三拳兩腿,還不讓覬覦她美色的家夥滿地找牙!
我誠惶誠恐的樣子讓她們姐妹笑了起來。厲海大喇喇地推了我一下說:“王者,你在想什麼啦?”
我尷尬地笑著說:“我在想,你們真是女中豪傑啊。”
劉曉梅白我一眼道:“我才不做什麼豪傑呢。我就是一女孩兒。要做豪傑也是你們男人去做。”
“男人在你麵前都得遜色。”我由衷地說。
“比如你呀,也挺能打的嘛。我看你一個對付五六個,還占了上風了。”劉曉梅微微一笑,眼光瞥到我有些紅腫的嘴角上,低聲問了一句:“痛嗎?”
怎麼能不痛呢?狗日的人多,老子防著東沒顧得上西,被小流氓在嘴角狠狠地揍了一拳。剛才隻顧打架去了,不記得痛,現在被她提起來,頓覺得整張臉都要被撕裂了一樣。
我絲絲抽著冷氣,吐出一口痰來,發現居然有血絲在其間。
劉曉梅滿臉關切,欲言又止。
一邊的厲海又開始嚷起來:“你們郎情妾意的,不用管我啊。”
劉曉梅的臉上便一紅,轉過臉去不管我了。
厲海走過來,伸出手在我嘴角摸了摸,笑嘻嘻地問:“牙齒打掉了沒?”
我搖搖頭,捂著腮幫子要與她們告別。
徐源能找到我絕對不是偶然,今夜我們的偶遇不能單純理解為偶遇。或許徐源已經將深圳翻了一個遍,找不到苟麻子,我就成了他唯一的目標。
寧可得罪一條瘋狗,不可得罪一個流氓。
徐源就是流氓,而且還是個有點錢的流氓。在深圳這塊土地上,有錢就是大爺。放高利貸的徐源要找到一批小流氓,隻要舉舉手,身邊便會如蒼蠅圍臭魚一樣的多。
流氓難惹,有錢的流氓更難惹。
他們就像跗骨之蛆一樣,令人惡心,卻無可奈何。
比如苟麻子追債,一天到晚跟在欠債人屁股後,同吃同行的,過去還同眠一張床,現在科學一點了,不進屋去,守在門外。更荒唐的還會在人家家門口拿個煤油爐子做飯吃。遇到這樣的人,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啊!
苟麻子也是流氓,他是個沒錢的流氓。而且是被拋棄了流氓。
我沒開車來上課,揮手與劉曉梅她們告別時,我低低說了一句:“你們也小心點。這幫人不好惹。”
我沒說為什麼不好惹,也沒說今夜怎麼就動起手來。劉曉梅對於徐源還是個完全陌生的角色,我不能讓他摻乎進來。
好在她們也沒問,各自揮手離開後,我攔了一輛的士,鑽進車裏就讓他往孟小冬的別墅開。
出乎我意料的是孟小冬居然不在家,美心也說不清她去了哪裏。
甜姨走後,孟小冬不再將自己的行蹤告訴美心,以至於美心每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什麼時候會要吃的喝的。
我的到來讓她很驚喜,一眼看到我腫起來的嘴角,大驚小怪地問:“王者,你是怎麼啦?”
我淡淡地笑,將身子摔進沙發裏,翹起二郎腿說:“老子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美心驚呼出聲,她撲過來,大驚失色地嚷:“快去打狂犬疫苗啊!”
我笑笑沒動。她正是以這種嬌憨的形態讓我沉迷。傻女子怎麼就不用腦子想一想呢?狗咬了我的嘴角,還有嘴在嗎?
我的笑讓她狐疑起來,突然明白過來一樣,伸手捶打著我的胸口說:“死王者,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