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你真的信他嗎?”

“我為何不信?我十年前就認識他了!”

“十年前?他可是殺過人的人了,很多人上了戰場,就會變的不一樣了。”不知道嫄公主是單指泠皓一人,還是想到了什麼別的事情,“你可知道,嘉峪關到張掖那一戰,泠皓光是自己動手,就殺了兩千多人,算上他帶兵的戰功,足有三萬多,那一戰回來論賞罰的時候,他的軍功是最高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戰場。你說他是個善良的人,你信嗎?”

雲梓辰想到了他初來長安的路上,在大運河的客船上,他們遭遇了水匪時,泠皓殺氣凜凜的場麵:“好吧,既然這樣,那他現在到了哪裏去了?你剛才跟我說,他去了北邊?那裏是突厥的地方,也就是李兄的地盤,他去哪裏做什麼了?沒有軍隊變動的消息,難道是去和親……不、不,議和去了?”可他還是不能夠相信,就算泠皓是個殺人魔,但他對大晝江山社稷的忠誠、以及黎民百姓的福祉的執著是不容置疑的,他不可能做出來嫄公主所說的這些暴行。

泠皓不可能會濫殺無辜,這幾乎是雲梓辰對人信任的最後一道底線了。

“他去找李垣祠了……”嫄公主的聲音像是在哽咽,“他們……他們!”

“你說什麼?”

“他們倆的關係……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是……”雲梓辰感覺有點受不了這個故事,“你說的意思難道是,泠兄因為喜歡李兄,因此助他成就霸業、殺死政敵……然後跟他大冬天的跑去北邊大草原上雙宿雙飛了?”

這時候嫄公主轉過頭來,一臉梨花帶雨:“嗯!雖然你說的不入耳,但確實是如此的。”

“這不可能,這更不可能了!”雲梓辰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步,“讓我想想……當時是有人跟我說……哦!是秦兄說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公主,如果你說是李垣祠那個斷袖把泠兄強行扣住,我也許還信,可是……泠兄他眼瞎嗎?喜歡那個黑臉!”

“秦鉞和你說的?”嫄公主擦了擦眼淚,從床上坐起來,“秦鉞……我正要和你說說秦鉞的事!”

“秦兄?難道還有他的事?”雲梓辰絲毫沒有意識到,每次他察覺到嫄公主說辭的漏洞的時候,她都會把話題引到另一個地方去。

“你以為皇上當時要他死,真的隻是因為他出手殺掉小煥嗎?你想想,大晝國法,國君是要怎樣繼位的?”

“這我不知道,你說說?”

“立國君首先要嫡長子,當時我的父王沒有繼位,就是因為他他雖然比皇上大,但他不是嫡子……”

“公主繼續啊。”雲梓辰在等她說下去,而嫄公主顯然認為他會隨著自己的思路而想下去,但是很顯然沒有。

“他……”嫄公主隻得自己繼續去說,“小煥她是皇上的女兒,因此本應她來繼位——”

“可是她死了。”

“……對,她死了,因此要由她的兒子繼位了。可是那才是剛生出來的嬰兒。”

“所以秦兄可以趁機臨朝,以監國之名大權獨攬。”

“你說的對……”嫄公主似是鬆了口氣。

“這又有什麼的?況且我真的覺得,就算城公主繼位了,以她的樣子,到時大部分事情還要由秦兄去做。皇上他原本這麼信任秦兄的,把軍鎮這麼重要的官給他做,為什麼他女兒一死就這麼快的變臉了?過河拆橋也不能做這麼絕啊!”雲梓辰已經能夠發現嫄公主思考事情的方向了。

“皇上原本信任秦鉞原因,就是因為他相信秦鉞對小煥的感情是真的,因此,等到小煥即位,秦鉞所效忠是這個人,而非大晝的朝廷;因此,當小煥死了之後,他會選擇誰去效力,是一個很不可控的因素,皇上做事做絕的脾氣,是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因素存在的。”

“所以就要殺掉秦兄?那麼把那個後院兒那小子扔在朝廷上,那豈不是更加的不妥?秦兄他尚有一定可能,去念在亡妻的情份上不去篡權,但是別人豈不是更加難說了。”雲梓辰不禁為秦鉞的倒黴命運而歎氣,他對秦鉞的過去並不了解,如果知道了秦鉞肯從良去當官的原因就是為了能娶到城公主,他簡直能替這個人冤得大哭一場。

“你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好像是賣古董的?”

“對!可你知道他賺的那些錢用到哪裏了嗎?”

“搜羅兵器和蓋房子吧……”雲梓辰想到了秦鉞原來住的那間幾乎像是龍宮一樣豪宅。

“我聽說他在秦嶺裏麵養了軍隊!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奪權的!”

“他的古董生意能夠養得起一支軍隊嗎?而且要不被人發現?”雲梓辰感覺嫄公主越說越邪乎了,“他就是帶兵的,為什麼還要花自己的錢給朝廷養兵?剛何況,他有自己的兵啊,當年嫄公主手下的五千輕驍騎兵隊不是就當作嫁妝給了秦兄的嗎?那可是大晝戰馬最好的一支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