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10月22日集結起來的隊伍經過一天多的行軍抵達泰安州下萊蕪縣附近並在淩晨展開包抄攻擊的時候,戍衛在那裏的民團和少量敗退回來留守的明軍僅僅在一輪火器齊射麵前就徹底崩潰了。幾乎沒有反撲或近戰抵抗的打算就大規模的主動投降。
對待戰俘,張家隊伍向來手段嚴厲,一切有可能成為敵人作戰潛力的人都可以沒有顧慮的解決掉。這種做法在盡可能純潔隊伍的同時給了敵人以極大的威懾。而對於這些倒戈投降過來的人們怎麼辦?難道棄之不用或者拒之門外?或者甄別清理?劉洪濤也覺得有些為難,雖然最終有了注意但還是向張海請示道。
經曆了自早春以來的多次作戰張海也在反思以往的做法,覺得在今後以段防備和鞏固成果的階段雜魚也有雜魚的用處,像以前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做法並不完全可取。畢竟大浪淘沙也要有足夠的沙石才行。
“現在暫時集結在縣城的人有多少?”張海問道。
“銅鐵礦的礦工及附近工匠外加縣城裏的冶煉所就有千餘人,這將近我們過去以來所有收獲的數倍。倒戈過來的遊兵營及臨時征集來的鄉勇及其親隨則多達三千人,看來我們又要恢複到鹽山起事時的聲勢了,不過對於離我們預期的目標依然有些距離。”劉洪濤答道。
這個問題張海與核心弟子中的骨幹當然大致的算過,要全副武裝起近三千人的戰兵,不算現在基本靠繳獲的鎧甲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製造比較簡便的板條防盾每人十七斤、二斤臼銃及火彈藥每人十二套就是三十六斤、近戰兵器至少三斤、工程工具三四斤這些至少就是十八萬斤約摸上百噸的銅鐵鉛藥等物資。
如果再加上鎧甲和糧食那光是行軍及攜載就需要五六千人規模的半騾馬化隊伍了。精訓的弓箭兵或許能減少對這些物資的依賴,但考慮要新增的炮兵乃至戰勤人員的基本裝備乃至火耗加工時的浪費,這恐怕還僅僅是最低限度。
“萊蕪縣隻是我們第一個收獲比較大的地方,到萊登那一帶的時候我們的隊伍怕不下萬人了。”
不是嚴格挑選來的兵源,張海沒有打算擴充部分單位並把這些人編入隊伍的打算,而是按照年齡組和性別重新打散便組,不要說是同鄉就是同戶也按照太平軍的那些原則拆開以便控製管理。三千餘負責車馬運輸的人乃至近千匹征集來的馬匹車輛分為三十個運輸中隊,由近百名經過多次戰火考驗具備一定可靠性的張家隊伍中的戰勤人員負責管理,這些人中當然也有少量女性負責女營的管理。
在萊蕪縣獲得了豐厚收獲之後張家隊伍的主力浩蕩的繼續向北前進,但也以征集來的部分馬匹組成臨時的馬隊並分排出兩個中隊的戰兵由李峰帶領向北以更快的速度前進。
就在由精幹力量新起的大軍整滾雪球一樣的向山東東部發展的時候,鄒縣之敗的消息在經過數天的時間之後也早已傳到了京師。
不過好歹京師也是經曆過萬曆末天啟初年遼東大變等多次考驗的,早已債多了不仇。
“損兵萬人的敗仗即便不算外戰,在過去也並非沒有過。隻要朝廷速調宣大邊軍入,與退入濟寧等地的我軍元氣未損的餘部彙合當能.”兵部右給事中得到確切消息後正在安慰朝臣的時候。繼位以來一直不敢同東林公開決裂的天啟忽然說話異常硬了起來:“隻要?那麼這此戰敗的責任由誰來承擔?”
這時忽然有幾個朝臣站了出來,公開彈劾兵部右給事中侵吞挪用軍餉千兩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