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青州城之後,新朝隊伍在男女分營方麵就不在像太平軍那樣嚴格了。但即便如此為了比家庭勞動更有效的進行勞動監督管理改善協作能力和質量,從各戰勤中隊的夥食醫療到被服坊集中參加勞動的依然有多達兩三千人規模的女性。
女營的工作場所當然是禁止家屬隨意來接的,坊前負責門衛的女營女兵見到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前來的時候有些眼熟。
在比較遠的距離上她似乎是見過頂盔慣甲的天帝之使張海,也聽過張海講話時的聲音,甚至還從柳香那裏聽說過天帝之使的容貌。因此雖然不認識張海也有些猶疑起來,不過既然她被楊秋霞選為女營的門衛自然是因為忠實靠的住的人品最終還是打算問一問。
張海沒有等她回話就早已拿出了令牌,自己的身份當然是獨特的,但這樣做卻也不是為了形象或宣傳。畢竟製度不嚴就可能再次麵臨諸如當初在城頭時所麵臨的那樣風險。
“聖使恕罪。”女兵摸不清那種萬人景仰之人的性格,但禮多人不怪,覺得慎重些總是好的。
“不必。”張海也很簡單的回道。
在弟子們中甚至各戰兵營,張海與戰士們已經無需這種封建禮數。但在張家弟子們很少打交道的女營中顯然不是如此。那些在傳統社會的磨礪下早已懂得謹慎和規矩的人看到張海走來雖然並不認識,卻也知道是隊伍中的極重要人物。紛紛暫時停下手中的活向張海行禮。
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張海並沒有製止這種行為。
“這些都是工匠們的家屬麼?”見到柳香的時候張海詢問道。
“大概一半是,都是知根知低相互之間能夠熟識認識的人。為了安全起見,工匠的家屬們大多還是在紡車間那邊兒工作。”柳香似認真的回到。
幾個月難得一見的情況下,柳香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於工作中越來越成熟與穩重了,而在自己的印象裏,她似乎還是當年那個孩子。
張海忽然注意到了遠處那些負責裁縫衣服和燒火做飯的人,似乎有不少年紀不大的女童。當來到這些女孩兒們的身前的時候似乎總覺得有些異樣:這些孩子的工作態度乃至對人的禮數似乎不像是這麼小的年紀應有的,而且這些孩子的資質看起來都在中上之上。絕對是經曆過什麼特殊篩選的。
“這些孩子都是從哪裏來的?”張海的語氣中並沒有質問的意思但卻鄭重的說道。
“主要是從東昌、臨清等沿途購買而來的,都是資質尚可的。還有抄沒青樓時候的一些剛剛選入的女孩兒。有一些是清算大戶的時候得到的女童,我怕終有隱患所以打入另冊,並不在這些孩子中。年紀太大可能有問題的也是如此處理。將來海兒有了三宮六院,總要有些能貼心的人才能惹出不少事端。”柳香猶豫了片刻才支吾的說道。
“這是父母的意思?”張海知道雖然隊伍上並不缺錢,但柳香能夠支配的並沒有多少,而且如果是軍隊範圍內的自己不可能不知曉。也隻有母親楊秋霞所在的老營才在武安山寨的時候也有相對獨立的財務了。
“是母親的意思,但如果海兒不同意這樣做這些人也完全可以留下。”柳香害怕張海發怒,有些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