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追殲殘敵
這一年時間以張海在力量已近顛峰的情況下運用長兵的技巧多少還是在日常的習武演練之中有所精進,雖然不敢貿然衝入人數眾多而又源源不斷的敵群中。但秦良玉等人打算像當年那樣擒賊先擒王的打算卻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取得成功了。
令人膽寒的火炮聲再一次響起,陣中的輜兵也開始反應過來紛紛以臼銃向衝入陣中的明軍展開攢射的時候,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進攻終於敗退了。
多次的交戰使得張海對態勢的把握有了一些提升,再也沒有放過反樸的機會。特製的信號彈騰空而其時候。
除了護衛炮兵的留守戰勤和輜兵外,四個步兵連的戰士們迅速向早已在火器與箭矢的打擊下喪失了進攻決心的川兵展開了反撲。
戰術反撲衝出百步左右的距離的時候,由於擔心隊形過於疏散遭遇不側,缺乏騎兵的張家新軍不得不收攏隊伍,繼續以青銅炮追射敗退中的大股敵人。
臨淄城北原野上的這場大戰雖然在秦良玉和秦民屏等人的優秀指揮下在戰術上占近了上風,甚至還以絕對優勢的兵力達成了對張海所在的近衛第一營營群陣線的有效突破。但在火力戰力上的嚴重差距卻使得這些兵力和戰術上的優勢安然失色。
原本以為即便失利也不會在缺乏騎兵的張家眾人勉強付出多少代價的川兵,累計有近三千人傷亡於十八門青銅炮的射擊之下,四千餘人傷亡於兩萬餘支戰兵和戰勤兵所攜帶的各種箭彈之下,還有不少人被輜兵所攜帶的火器射殺。雖然沒有在張家新軍等人的戰術反撲中傷亡多少人。卻在一次進攻中就覆沒了近半的兵力。
如果考慮到這些損失的進攻兵力中不少是比較精銳的骨幹和主力,則相當於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力量,這還不考慮這一仗在士氣上給川軍帶來更為嚴重的殺傷。
緊張的戰鬥鬆懈下來的時候,張海才發現自己再一次負了傷。一發三錢上下的小口徑鉛彈在距離大的能量之下雖然沒有穿透精製的鎧甲,卻讓整個左肩都感覺到火一樣的疼痛。同樣的鈍傷疼痛也從自己的左腿處更為劇烈的傳了過來。
戰兵營剛剛經曆過激烈戰鬥的戰士們再一次遭遇到了不輕的傷亡,戰兵營的近七百名官兵,至少有三百餘人犧牲過掛彩,如果算上戰勤和輜兵中隊的人兩千餘人的隊伍竟有四五百人傷亡,暫時失去戰鬥力的人就有一成五左右的比例。
但在接下來進攻臨淄縣城的戰鬥中卻沒有遭遇到什麼抵抗,無疑是已經開始有些低落的士氣稍稍恢複了些。
盡管優良的防護避免了流血掛彩,但左腿、右前臂、還有左上臂這些容易在近戰中負傷的地方新舊傷痛疊加起來還是再一次使得張海感覺到隱隱的疼痛。麵對強有力的對手,這每戰近百斬首上百殺傷的親身戰績卻是以不可避免的負傷風險換來的。
縣城的城頭上各營群的隊伍彙合的時候,劉洪濤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鄭重的對張海勸道:“這仗之後師傅回青州吧,不能再這樣冒險下去了!而且,連續在兩場大戰中充當主力,近衛步兵營也該進行時間比較長的休整了。”
很顯然,相比各營集結起來的大規模作戰。打垮了位於臨淄的川軍主力後,這種掃蕩殘敵的任務很可能還會分成步兵連為單位的數百人的隊伍,甚至更小規模的作戰。以張海現在的身份和能力在這種小規模的戰鬥中不可能不親自出手,但這所要冒的風險太大了。
身上的傷痛似乎提醒著張海:劉洪濤的說法是對的。曆史李自成、張獻忠那些農民起義軍中考驗出來的領袖,其身先士卒的多風格固然令人欣賞,然而正是這種農民軍中的風格讓其最終在親自執行偵察任務的時候都不明不白的死於敵手,教訓卻是深刻的。
如果有優良而精製的全身板甲以抵禦主包括臼銃在內的絕大多數威脅,或許經常親臨敵陣的風險也可以降低到能夠接受的地步,但現在絕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
可如果自己率領著攜帶不少傷員的隊伍此時回青州,對外的影響且不輪,對近衛營的戰士們又將帶來怎樣的惡劣影響呢?
“敗退的敵人顯然還沒有被我們打散到需要分成小股力量清掃的階段,我們這一路先以最快的速度向西打到濟南府城的時候再說吧!當然重傷員可以由一個步兵連及一個戰勤中隊護送明天早上的時候回青州”思考了許久,張海還是放棄了此時就回城的打算。
當初為了維持青州圍城近二十萬大軍的供給後勤線除了從運河沿線至濟南府動用了大量人力外、從濟南府再到章丘、鄒平、臨淄的幾百裏前線戰區還以縣城為基礎建立了規模不小的兵站,除了逃散的人青州大敗後的殘敵也沿著這條後勤線向濟南府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