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出於自信,沒有去讓身邊的那幾個核心弟子來搖動“滾球筐”。而是有意讓幾個在暗報中平時對戰士要求頗為嚴苛的戰勤中隊的鹽山戰兵教導員在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負責搖動滾球筐。
起初的時候不論在秋千船還是滾球筐上張海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大礙,尤其在看不見周邊景物的情況下來自前庭的眩暈感並不強烈。
但是幾名鹽山戰兵教導員見此情況後就循序漸進的加大了推搖滾球筐的力度,張海感覺頭暈腦漲直到再也忍受不住開始嘔吐起來並且頂端的握把再也握不住了,隻是因為四肢都被困在內梁上才沒有被迫的翻滾起來。
幾名訓導的戰士見旁邊其他很多戰士雖然在滾球筐內也有嚴重眩暈的反應,但還能與人答話,甚至沒有以大聲的呻吟乃至全身的掙紮以求示警。而此時張海的反應卻並不算最嚴重的,就沒有過於在意:“如果不能堅持了,就說句話。”
在如同受酷刑般的折磨和煎熬中,張海似乎感覺原本擁有充沛力量的自己全身虛脫連掙紮之力也不再有,更發出警戒之聲以求救了。
“抗眩暈訓練會死人麼?”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產生不久,張海便昏迷了過去,再也沒有了聲音。
直到滾球筐內沒有反應傳來,連如同幹嘔的聲音也不再有了,幾個負責訓導的戰士在知道到了裏麵的人到了危險與警戒的邊緣。其他負責訓練的人也大致是戰士們到了這個地步才抬出來看看。
痛苦與煎熬中醒來的時候張海感覺到自己在柔軟的床上,四肢沒有被困,卻依然難以意識到周圍的人都是誰。眩暈與惡心的感覺始終無法消退,就連進食也變的極為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早已虛脫而疲憊的自己才從掙紮中緩解過來,起身都變的困難了,但讓身邊的人清醒的是好歹已經不再嘔吐能夠進流食了。
恍然間意識的喪失使得張海一時間竟然無法想起些事情,隻到見到母親楊蓮還有妻子柳香等人的時候才真正猛醒過來驚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原本以為沒有多少事情的過度抗眩暈訓練竟然如此危險。
劉洪濤也在身邊,雖然有些疲憊但似乎比自己要恢複的好一些。張海知道他是個實在而少有人情顧及的人便問道:“現在是什麼時日?戰士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是舊曆九月初一的黃昏了,隊伍裏有三名戰士不幸死亡,還有十幾人因為嘔吐過度導致下巴脫臼或軟組織挫傷,另有七八人至今沒有脫離危險。”劉洪濤思索片刻還是沒有決定印象。
張海沒有想到眩暈過度的後果竟然這麼嚴重,仔細思索了很久似乎才有所印象,暈船嘔吐的最嚴重反應,是有可能因為胃酸喪失過多和全身脫水而導致體內堿中毒而猝死的。
“如今我們的戰士就是打下一座精銳戰兵營防守的府城也不會遭遇這麼嚴重的犧牲減員,是為師的疏忽.”張海似乎是第一次有些自責的說道,也慶幸這樣的事情是發生在自己的戰勤與輔兵能夠完全擔負其守城任務的城內,要是在戰場上,那恐怕不是成為首級就是已在押往京師的囚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