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思索之後張海的心又安定下來:運河枯水季節無法北返也無所謂,這些大船可以做為新軍的水師留在這方圓幾十裏的洪澤湖至駱馬湖一帶,這一帶今年就曾經是黃河水泛濫的地帶。在這些地帶不益駐紮大規模的步炮兵,但枯水季節時的水師卻無妨。實在不行,還可以把揚州做為青州與濟南之後的第三個落腳點。青州時的守戰使張海有信心以此時的三四個營群為核心的諸多輔兵防守住三個府城了。更別說在較短的時間內,敵人也很難再組織起像去年那樣的大規模攻勢。
似乎從徐州南下沒有多遠,運河沿線的湖泊就是一個接著一個。戰士們無需再拉纖了,而且湖泊之上的水域雖然在抵進淮河之前依然是逆流,水流的速度沒有多大。在擁有不少人力的情況下三十艘繳獲後改裝來的大船護衛與牽引下,數百艘小船組成的整個隊伍南下的速度並沒有比之前慢上多少。
“過了洛馬湖又是洪澤湖,這洪澤湖是江蘇境內最大的湖,方圓怕沒有百裏左右,而且與淮水相連,過了淮水,船隊將順流直下揚州。淮水直通大海,我擔心在這洪澤湖之上我們恐怕又要經曆一場水戰了。”周鬆有些憂慮的說。
劉洪濤也是沉默不語,經曆了水泊之戰後許多弟子都對在這水上與敵交戰有了些顧慮。
“我倒希望敵人的水師分出不少海船在這洪澤湖之上與我們決戰。在這平靜的湖麵上水戰,總比要在江麵、江南等地找我們的麻煩要好上不少。上一次是我們的炮火沒有參戰,兵力也有限而已。”張海對弟子們安慰著繼續下定決心道。
“真是憂慮什麼來什麼!”看到遠處上百艘大約二三百料規模不小的沙船乃至不少蒼山船的帆逐漸在水天交界之處的遠方顯現出來。新軍剛繳獲的二十餘艘作為主力的巡沙船上的帆手們心神有些不安起來。
“對麵水師的大船太多,我們還是回避吧!”甚至有剛俘虜不久的水手們這樣對船上的張家新軍軍官們說道。
“不要驚慌失措!船尾向敵,展開隊形之後你們以船槳的速度稍稍向北退就可以了。這仗之後你們就應該明白了!水泊那戰你們沒有見識過我們的火炮而已。”負責看管那些操船的戰士們以鎮定的神色說道。
看到船上這些人見到湖麵而來的大股水師也不慌張的樣子,還有大船附近並不遜色於對手的小船,不少人還算是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
雖然揚州知府並不主張水師在北麵遠遠的出擊水戰,但這話也隻是對那些逃亡回來的水泊一帶水師的殘兵敗將管用。在得到鎮江府的聲援後,淮安至揚州一帶部署的水師重鎮卻並不不以為意,決定要在這洪澤湖之上給那些連操帆都不熟的賊人們以重創。
集結在洪澤湖一帶準備迎敵的除了十五個水營一百五十餘艘主力內河水師船隻近六千官兵外,還有攜帶了不少的火船。
見到遠處的那些敵船把小船龜縮在離大船那麼近的地方也就罷了,視力好些的軍兵又看到遠處那些數目本就不多的“大船”居然以船尾應敵,都不由覺得好笑,原本十分緊張的戰前壓力不由的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