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們已經是官家,是做大事的人。無需完全像一個商人一般斤斤計較那蠅頭小利。這個旬的旬報我也檢查過,不過是不少在射箭上完全不上路的人到開始上路而已。接下來繼續提高的速度也不會有這麼快。如果這南京城的閑漢們射藝水平到了能讓我們考慮虧本問題的程度。新擴充一些場地也就是了,反正這一家箭場的年盈利最多不過三四千兩的樣子而已。”李峰邊飲酒邊不以為意的說道。
同口味向來清淡,就連上品的酒也少有烈酒的東南一帶飲食風氣大不相同。軍隊地位很重,帶有濃重“兵文化傳統”的新政權帶來了重辛辣口味和重烈酒的風氣。就如同民國至新中國以來“兵文化”“軍隊文化”對飲食領域的影響一樣。
李峰這樣平時很少有幾乎飲酒酒量也不是很大的人同樣更傾向那些蒸餾後的北方烈酒用來伴食,不過平時不會喝酒也喝不了多少的人卻也有優點:因為攝入的酒精不會太多,即便感覺到頭昏腦漲神智卻往往是清醒的。
不過為了試探身邊的不少人,李峰卻總是習慣於裝出有些迷糊的樣子。
“我聽說新朝政權的目標是天下為公,而且隊伍裏的不少人都傳言一個話題:說是凡是有家事家屬的人,在隊伍裏很難受到重用。那些重用的人裏幾乎就沒有一個是大戶背景裏出身的人。你是聖上身邊不遠的人,就你來看:現行的這些政策還能維持多長的時間?你我這些人的利益還能維持多久?”劉子雲鼓起勇氣試探著問道。
李峰笑道:“天下為公又怎麼樣?難不成聖上還會讓你我這樣的人去種地不成?又或者說:這天下的國計民生還能有一天離的開金銀通貨?即便有那麼一天,那也是我們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我聽說主力部隊裏從軍官到戰士都有終生嚴禁納妾的紀律,甚至還有風傳說,如果生家中擁有兩個兒子的人在以後都可能失勢。”劉子雲見李峰沒有責怪的意思又詢問道。
“那樣不更好麼?都說好家產架不住三份分,我看那些沒有主心骨的大家族也沒有什麼意思。”李峰回道。
酒席之間沒有舞女甚至沒有以前這醉仙樓常有的負責陪酒的女子,讓見過奢靡生活的劉子雲不由的覺得無聊且無趣味。
李峰見到這類人有些無奈的樣子有些神秘的說道:“你們就忍著吧!日子長著呢。師傅說我中華的宮廷貴族幾千年以來都好歌舞。而人家外國那些尚武的部族卻以射獵習武摔交為娛樂,所以空有百倍於北方蠻夷的國力卻不能轉化為真正的力量。當然,今天我可以帶你去一個文武相容的好地方,就不知道你們這類人習慣不習慣。”
“什麼地方?難道又是以前那樣的私下暗猖?”
“那些我們都膩了。風險太大不說也沒有什麼新意。去樂民樓後邊兒的武館吧。”
酒後,李峰與劉子雲來到醉仙樓後的射箭場展開了比武。李峰做為張海弟子中的突出者又參加過不少城池攻堅戰及拋射火器等方麵的運用,雖然在這長弓重箭的拋射上沒有14世紀的英國職業長弓手們那樣的造詣,卻也遠遠超過常人。在投石索技巧上有過很深工夫的劉子雲對這種如同和弓一般的長弓重箭中距離拋射也比一般的人有不少的心得。在天色有些暗淡下來的情況下針對孤零零的單個仿真身靶幾乎每十箭就有一箭命中。絕大部分的箭支都落在了五十步外目標前後範圍不過一丈左右的區域內。
射箭隻有對於不上手的新人或許有些新鮮,對於真正的武人來說卻早沒了什麼新意。如果不是實戰所需,實際上大部分習武之人本身對於這些並不會有多大的興趣。劉子雲卻總也搞不明白這位李大人怎麼突然有興趣去什麼武館。
好在樂民樓後麵的武館並不遙遠,出了射箭場不出百步左右的距離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