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各部並沒有像張海等人預料的那樣打算驅趕馬匹並借此展開決定性的衝鋒,而是派遣了幾名使著來到張海所在的中軍略靠北一些的上風處以近似北方官話口音的漢語喊話。大意是各部決定投降並獻出馬匹,並願意接受受降檢查。
“想賺我們幾名戰士以提震士氣?”親衛連的人並不相信敵人在還沒有遭受致命打擊的情況下就決定投降,大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張海卻下定了決心,派遣了跟隨近衛部隊的遼東軍中投降過來的幾名獸醫乃至近衛第一營當中五名普通的戰士做為代表去檢查敵人投降的情況。
經過不少戰事乃至麵對敵軍被俘投降的情況,對於應該如何去做,早就被確定為從事這類工作的戰士們對此已經輕車熟路了,因此實際上並不怎麼擔心對方玩詐降的花活。
敵人並沒有全部選擇投降,終究有一些不甘心的封建主和部落向北或者向西麵逃去,但整個河套一帶整個人口總數多達十幾萬的蒙古各部僅僅在三娘子城以東的一戰之威之下就決定大部分投降了。
自從隊伍同草原打交道以來不少人就有一種感覺:或許草原上的遊牧人依然是最好的兵源之一,純樸堅韌不遜色於成吉思汗時代,但他們卻不可避免的衰落了。蒙古上層追求喇嘛教中的顯宗,以張海等人看來這實際上是一種喪失信仰的表現。他們那種樸素的共同體情懷在明後期以來的封建製發展的情況下似乎也早已不再存在。已經不是新軍之前所想象的那種強有力的對手。
要不要對草原展開徹底的歸化清理,就連張海自己也有些動搖起來。但張海最終還是決定要消化整個草原。把整個蒙古高原變成中國之哥薩克,甚至更進一步:隻有在這裏擔任值班的人,而沒有在草原上安家落戶的人,至少兩代人之內如此。
向新軍無條件投降的蒙古人規模龐大,但張海並不打算為了方便就把這些人安排在河套。
會見投誠的蒙古部眾首領的時候,那些失魂落魄的首領們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不淪為別人的奴隸,免去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之危害,能過上安穩的生活就是最大的期望了。
從使者那裏得到的印象,卻沒有在張海的身上表現出來。參加過談判的蒙古使者都說張海是一個口吻強硬從不妥協人。談判技巧甚至與人講話的技巧雖然不怎麼樣,但似乎憑借自己的實力有著為所欲為的自信。而張海在見到這些投降的俘虜的時候,卻似乎是以聊先天的方式講起了未來的安排,甚至不忌諱談及當年元朝時的情形。
“河套一帶有塞上江南的稱呼,可在我看來,這裏不過是荒漠之中的一片普通北方漢民之地罷了,其實不如真正意義上的江南。在真正的江南膏腴之地,就算是不怎麼勤奮的外行把勢,隻要有人指導不至於犯一些基本的錯誤,糧食收獲隻有別人不到一半,若是沒有苛捐雜稅,沒有相互之間的利益盤剝租債之類,也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浙江,雲南等地在元時都曾經是那些入關的蒙古顯貴們曾經聚集的地方,你們不必恐懼或者驚慌。”張海侃侃而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