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鹽山一帶乃至外海上的事情非常嚴重,極有可能是身邊不遠的人走漏了風聲,但張海回到南京之後依然沒有把內部可能的變亂放在第一位,而是繼續準備著除征日攻略之外新一輪的美洲遠征。也隻有近一步利用北京中的那件事情的影響力,才有可能使情報線能夠在短時間內搞清楚事情的詳細情況。
硫球的局部行動花費就達到大幾十萬兩銀子,而征日攻略和遠征美洲至少也是需要百萬兩銀子以上額外準備的事情。不過這些對於擁有雄厚國庫家底的新朝政權來說隻能算是毛毛雨了。
獲得足夠硬通貨的同時最大限度的減輕糧食與人口負擔,就是新朝開國幾年內張海所確定的重中之重。這些事情在原本的構想中完全可以放在更遠的時候去做,比如當船隻的家底達到相當水準,國內經濟也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但現實和目標之間的差距帶來的巨大赤字則促使張海必須要在內政建設的同時展開海外攻略了。如果進行按部就班的發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惜代價的在全國城鎮推廣普及教育,那麼六十年內的有生之年顯然無法讓整個社會的麵貌煥然一新,反而有可能使社會的發展在自己將要去世前後正好處於嚴重的矛盾期,這個風險,才是張海所不能接受的。
就在南京的張海等人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海外遠征及其物資的相關準備的時候,遠在皖西大山的群山之中,周遇吉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起事的事情。
西南之敗已經過去了近半年的時間,朱燮元及周遇吉的人原本打算組織殘軍頑抗,最好的選擇當然也是地形及民情都很複雜的西南一帶,犯不上在不到半年的時候就在西南搞事,可是張海在江西湖廣一帶所做的不少事情讓天下震動,原本危急的形勢瞬間就有了轉變,這才讓朱燮元覺得事情似乎還有可為,便派遣周遇吉帶領跟隨周的數百名淘汰下來剩下的家丁親信前往皖西山區做為反新複明的會盟者之一。
在那裏,還擁有周遇吉當年征戰時有意留下來的不少物資銀錢,早在前年的時候,那時的周遇吉就意識到新朝政權個對手根本不可能打贏了。
甚至直到留下來決定抵抗的時候,所有殘明勢力的期望都是新朝政權在武力上雖然不可戰勝,但在製度上卻有著巨大的缺陷,一但他們內部出問題,那麼機會或許就到來了。
可是當周遇吉等人在不少人的暗中幫助下順利的來到中原了解到一些實際情況後,卻又不由的有些灰心起來:原來新朝內部政權的不滿僅僅是基層不少公安軍步兵營而已,最大的頭目不過是一個公安軍野戰步兵旅的旅長。其他聚集起來的民團鄉勇土匪之流雖然也有不少,可那些烏合之眾就更不值得一提,而當年新朝政權賴以橫掃天下的精銳勁旅卻一支也沒有反叛的跡象。
“是不是再韜光養晦幾年?現在可真並不是好時候,我們的底子太薄啊!如果遇到那些強敵,就算他們的戰鬥力在開國數月後有所減弱,依然不是我等可以對付的。”別看朱燮元是希望周遇吉前來做盟主,可周遇吉自己卻知道,即便是同新朝體製內叛逃出來的公安軍隊伍相比,不論從財力戰力還是對新軍的了解來看,自己若是能爭取到會盟者的地位,讓對方接受大明的旗號就算是不錯的了。而公安軍步兵旅第三旅旅長王青的意思,也僅僅是在找來的傀儡皇帝歸為自己統轄的情況下暫時接受大明者個旗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