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第二旅的部隊以前在更小規模的不少夜襲經驗表明:即便是在夜間,進攻展開後的一個時辰之內十五到二十裏外的友臨部隊也能派出第一批增援力量,雖然兵力可能並不多,依然很難威脅聚集起來的大股殘敵,但卻有可能在夜間通過偵察手段追蹤到敵軍出發的方向並為更遠距離上更大規模的援兵提供反擊的信息。
因此島津忠恒雖然有些並不甘心,但在猛烈的進攻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還是果斷放棄了繼續展開進攻的打算。
“看來攻破那些土堡也完全沒有多大用處,那些新朝的強敵隻靠優良的鎧甲和槍銃就是沒有任何屏障,我軍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沒有哪怕最簡陋的攻堅器材,我們根本不能奈何那些土堡。”
“即便能拿下敵人的堡壘,又能如何呢?那些鎧甲我們不是沒有繳獲到過,普遍偏大,都是根據那些新朝強敵的身材製作的。那些槍銃我們夜試過了,要想有足夠的威力,根本打不了多少發,敵人能夠無節製的揮霍人工和財力,我們就是偶然有所繳獲又有什麼用?”
當隊伍撤到山林中一定距離,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參加夜襲的島津家隊伍內不少唉聲歎氣甚至是埋怨之聲。
島津忠恒久久的沉默不語,南九州的武士們身負國恨家仇的人不少,起初的時候戰意也很濃烈,可是經過幾次戰鬥之後即便是意誌較堅定者也看不到出路與希望在哪裏。那些敵人的強悍並不僅僅體現在大規模的正麵陣戰之中,即便是人數並不多的新軍主力官兵仍然十分難以對付,幾乎沒有多少機會可趁,強攻的殲滅戰看樣子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是根本不可能的。
“都有那些小隊在戰鬥中損失和逃亡小於一成,諸位清點下吧。”島津忠恒忽然說道。黑暗中的人群有些躁動不安起來,但很快就平息下去了。日人的民族性格還沒有像中原那樣在漫長曆史中變的蒼老而市儈,相比利益上的斤斤計較,道理與服從是更多人心目中的意識。在戰鬥中畏縮不前偷奸耍滑本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大概有四五百人規模被集中起來,暗暗的篝火之下,這些人的神色顯得並不怎麼好看。
“不是我們害怕死亡,隻是難道要隻憑借著四五百人,還是劣選出來的人手參加下一輪的襲擊麼?”島津忠恒的一名家臣也有些憂心憧憧的說道。
兩千人去打敵方的一個土堡都這樣吃力,如果隻有四五百人,恐怕就是有充足的時間並且敵方一個月內沒有援兵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拿下了。
島津忠恒反思近些日子以來的不少戰鬥乃至不久前這場最大規模的襲擊戰之後說道:“四五百人隻是為了自堡,在夜晚中不會麵對走出堡壘的強敵所進行的反仆,能做到這一點就算不錯了。至於攻敵,我們的鮮血並不是可以這樣揮霍下去了。應該像那些強敵學習:多流汗、多學藝、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