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楠若有所思的沉思了片刻,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們新風閣在東南一帶的人緣本就不好。也就是因為在民間的信譽比較好,才能請到不少有經驗的師傅,如果這樣做,我擔心要招到人恐怕很難了。”
張海聽到這話也似乎有些明白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尋常的民戶,怎麼可能和自己的隊伍相提並論?在新朝建朝初,尤其是北方等不少地方,貧窮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即便是戰爭年代有風險,隻要人們能了解到有尚可的待遇還是會趨之若騖。而在穩定下來自己擁有廣闊的地盤之後,更是可以通過行政的權力來從全國範圍內征選士兵。這種條件尋常的民戶怎麼可能有?至新朝六年,至少江東一帶從城鎮到鄉村,至少中下層的生活已經發生了根本的改善。即便是宋明興盛時期也難以並論。至少在南直隸浙北一帶,同日本明治時期或者中國近代已經有根本上的不同,硬性的管理真的可以性的通麼?
張海也想到了在現代亞洲民眾特別是中下層民眾生活有很大改善的時代,傳統意義上的“血汗工廠“也根本就難以開的下去了。
思索了很久,張海忽然問道:“能不能向我交個底:第一,你們沈家可以短時間內拿出來的銀錢有多少。第二:如果遇到重大的危機,三個月內變賣典當所有的產業,也就是相當於破產吧,大概可以湊出多少?第三:隻算人方麵的成本不算物方麵的成本,一年的收益大概有多少?”
這個問題即便是在不重隱私的舊時也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問題了,但是在新朝聖主麵前,馬楠並不敢於隱瞞:“如果是在蘇州南京鬆江一帶變現,我所掌握和知道的現錢大概隻有折銀不到一萬七千餘兩了,如果傾家蕩產,大概可以有三四萬兩。因為如果要在短時間內因為什麼急事變賣家產,人員遣散所需要的費用和折本處理就至少要損失按正常價格六成以上。這兩年以來承蒙官家照顧,收益上還算可以。每年能有五六萬兩的收益,不過各方麵的開銷極大,攢下的底子並不多。”
張海隻知道新風閣的家業算不上很大,但名頭不小,想不到僅僅是十來萬兩的底子。僅僅隻比鄉下縣一級的尋常土財略高那麼一個層次而已。對於新風閣所說的話,張海覺得並不會離事實過於遙遠。因為在這個時代,憑借員工的規模如何還有過去的一些成長曆史大致也就能知道底子如何了。“
沉默了許久,張海向許楠下定決心說道:“我可以做主,給你們沈家折合十萬兩的貸款,年息半成,利滾利,八年後償還,那時算做五成息。如果那時候你無法湊出足夠的錢來。我就要視情況考慮接管你們沈家的管理權或者家產充公了。”
馬楠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半成,八年五成息?“
張海所說的這個貸款利息即便是放在後世來說那也往往是相當有關係的人才有可能從銀行以這麼低的利率拿到貸款,二三成的高利貸仍然是普遍的。而在這個時代,即便新朝開國初期的東南一帶破產的人家或資金周轉不過來的人很少,私人借貸利息大大下降。半成的年息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