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雖然也意識這個道理,但是看著陳征那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也不由的在心裏做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這位自己精挑細選的女婿還真是隻適合做個女婿而已。或者說可以做一名啟迪性的學者而不能讓他承擔太過重要的務實重任。
即便身為曆史的締造者,當張海走在通向新華書局的路上的時候也不由得多少有些感慨。
新朝的革新不僅僅在用語習慣乃至衣著和行為方式等各個方麵改變著人們,甚至在一些建築的風格上也體現出了“理性主義至上”的特點。新朝十四到十七年幾年間,做為新朝京城文化中心的新華書局進行了大規模的重新重建。如同園林一般的婉約風格不見了,有的卻是石質建築的工整感、條理感。京城人們的衣著也幾乎徹底的拜托了舊時代的影子。在人均經濟和物質供應水平比原來更為突出的新朝,過去富貴人家身份代表的綾羅綢緞錦已經成為了大眾的普遍性衣料,當然也僅僅是衣料而已。著裝完美的合體與簡介的人也越來越多。
洗發水在這個時代當然還不可能普及,由此帶來的近代特有的“禮帽風”讓張海忽然有一種感覺:這根本不是17世紀的某個明朝之後的時代,而是民國?也不像。更像是新中國八九十年代的城市中心配合上影視劇中那些衛生光鮮的“銀幕民國”中的景象。南京城內人們所擁有的也不僅僅是意識和經濟條件改變帶來的新風,還有那積極向上時代所獨有的樂觀和信心。在街道上,哪怕是雌性激素已經開始衰退,母性開始喪失又值多事之秋的中年婦女們,也少有人沉著麵孔。馬車過往的時候已經不再能夠揚起滾滾的紅塵,那些富裕起來的人們也更願意悠閑的多花一些時間來欣賞四處的一切。
如果對比起另一個位麵同樣的年代裏,正是明王朝在鬆山之戰和朱仙鎮之戰後開始走向逐步瓦解的亂世年月,更是讓張海的心慰藉了不少。自從當年起事以來,自己殺了很多的人,做過冒進或激進的事情並曾經依舊在改朝換代之際導致過人口的不少銳減,可是相比曆史來說,卻可以算的上是盡善惡劣。
“短短一代人的時間,從南京城到整個中華大地上的改變已經太大了。隻是我不知道,這種蒸蒸日上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新朝十七年以來,南直隸一代其實並未有像北方不少地方那樣遭災。就算是北方的商業和貨物收到了微弱的影響,也不至於影響到整體的態勢。可實際上這兩年以來,南京城的人均糧價折合收入、消費量、產出已經沒有過去那樣明顯的增長了。”陳征倒是在這方麵不無憂慮的說道。
張海此時已經不像數年前那樣,什麼事情都要詢問他人彙報或者查閱資料,自己當然也了解許多事情。在思索了片刻後回道:“三百萬人口的南京城是特例吧?人均近五億多兩的產出、比產出更高的消費都是靠人才資源的集中甚至一些權力性剝削性的東西來實現的。自從造船業幾年前的時候成熟起來、外海劉洪濤那裏培養出來的大量人才資源還有日韓等地技術勞動力質量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繼續提高空間就大了。而我看如果幾十年後,全國的大多數城鎮勞動力都能實現受過完善的教育的化,還有應該有五成到七成左右的提高空間。。。”張海說道這裏的時候似乎也多少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