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夾雜在群山環繞之中的一塊平地。但這也不是天然就如此,而是在當地居民日複一日地開鑿之下才變成這樣。
天氣已經入冬,漫山的綠意基本都已褪去。空氣中說不出的寒冷潮濕,但是山寨中的居民依然按時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你說我們這樣天天跑去開墾,有用嘛?”
“沒用也得去做啊,你看看今年的收成,明年要是不多種點,估計要活不下去了。”
“也是啊,我們可不能一直就靠著司祭大人啊。”
幾個壯實的漢子扛著鐵鍬一路往山上走去,即使是冬天,他們也隻穿著單衣,蒸騰的熱氣從這些人身上冒出老,說不出的淒涼。當然不止他們,整個山寨的男人都開始往山上走去。
而留下來的孩童,他們可不知道什麼生活艱苦一類的東西,看到大人走了,一個個自顧自地玩耍起來。最讓人們驚訝的是,這些小孩子居然都是術士!他們玩耍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冰棱飛舞,還有各種土牆和水球。要是有什麼獵人誤闖到這裏,估計會以為來到了神仙的地方。
“喂喂,大家聽我水,寨子口來人了!”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男孩子突然跑過來大聲喊道。
“什麼,西鋒的狗又來了?”
“我看這回是新月的人!”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他們可不知道自己的家園在地理位置上多麼的特別,所以自然不懂為什麼兩國的人總是過來嚷嚷“稅收”一類的東西。在這些小孩的眼裏,用各種學來的術法把他們趕走,無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一群孩子很快就跑了個沒影。沒多久,他們就到達了寨子口。山睿這個地方實在是小的很,進出都隻有這一個口子,如果來人不是硬闖的話,隻能通過這裏。
果不其然,他們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黑袍的年輕人,騎著匹馬,背著一個大包。
“兀那廝!哪來的?”帶頭的小男孩學著大人的樣子對著他吼道。這一切在林諾看起來非但不嚇人,還有點可愛。
“我是從新月而來,希望求見你們大司祭。”林諾從馬上下來,蹲著身子來和小孩保持一樣的高度。
“新月狗快走!”這些孩子一聽是新月來的,哪懂什麼禮貌,在他們看來這人一定是來搶錢的。
“何處此言啊?”林諾不由得感到有些詫異。怎麼自己無論到哪裏,好像都得遇上點事情。
“說叫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那小男孩一吼,後麵一群孩子,男的女的紛紛附和,稚嫩的嗓音喊得震天響。
“我不是什麼壞人,真的隻是來見一見你們的司祭大人罷了。”林諾一頭霧水,這群孩子看起來好像不是簡單地在玩鬧。
眼看林諾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幾支冰棱憑空出現在空氣中。
“你們是術士?”話還沒說完,林諾感覺到了什麼,往後輕輕一躍,在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凸出了一堵小小的土牆。他聽雲懿說過,大司祭會教孩子們法術,沒想到剛以來就碰上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些冰棱就緊接著射過來。一群小孩還高喊著“射死他”“打他”一類的,各種自己見過或沒見過的術法都飛了過來。
在一陣轟響聲中,林諾站著的地方揚起一陣灰塵,連人的身影都看不見。就在這群小孩子們開始歡呼的時候,一道黑影從灰塵中穿出,在每人屁股上拍了一下之後,直接進入了山寨。
“這人好厲害!”幾個孩子捂著屁股,看著這位年輕人麵帶微笑地站在寨子裏。他們剛想繼續出手,突然之間空氣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怎麼能動不動就出手打人。”話音剛落,一群孩子都沒了聲音,低著頭站在那邊,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誤一樣。
看來這人就是大司祭了!林諾朝著聲音來源的高樓望去。如果自己的感覺沒錯的話,那人應該就在那樓的最高處。
“朔月的貴客,倘若是的客人的話,就請上來吧。”聲音如此說道。
林諾也不客氣,運起圓通勁,幾下子就順著牆壁跳上了樓,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小孩子。
……
樓內,林諾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大司祭。出乎意料的是,那人蒙著大得誇張的兜帽,完全看不見臉。而且由於聲音也偏中性的緣故,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