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不和親(5)(1 / 2)

雲楚在門外跪了三夜,仍然不知錯。

他不覺得自己將公子的舊疾告之步小姐有何不妥。

公子為他做了那麼多,曾經一拖再拖回銀月的時間,就是因為不放心她。他默默做了這麼多,憑什麼不能讓她知道?

雲長歌的聲音淡淡從屋裏傳出來,夾雜著一絲歎息:“雲楚,你可知錯?”

雲楚倔強道:“雲楚不知。”

“那就繼續跪著吧。”

雲楚抿唇。

跪就跪,他不認為自己說出實情是多嘴,雲楚下定決心後,便低頭不語,認認真真的繼續跪著。

同一時刻,皇宮,禦書房。

海河開門,接過宮女沏好的一壺花茶,恭恭敬敬端至東皇身前。東皇示意他放到邊上,他放下手中奏折,問道:“東壤的使者到了哪裏?”

海河道:“回陛下,三日後即可進京。”

東皇點頭,端起熱騰騰的花茶,眼睛掃過麵前的奏折,目光中多了一絲興致,他放下茶杯,轉手將方才已經看過的一本奏折拿了回來,他看了看,又從沒有看過的那一遝拿起一本。

東皇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在沒有看過的那一遝翻了又翻,最後將三本擺在了麵前。

燕將軍府、韋府、平陽王府的奏折,竟然都是相似的內容,燕國公、信國公和平陽王的折子裏麵都提到了東壤使者求親的事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建議的那個出使東壤和親的對象竟然是步天音。

心中雖然暫時沒有此次和親確切對象,但東皇本是想將花小七推出去的。作為皇室暫時最小、能夠嫁人的公主,花小七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她,要麼用來鞏固某位大臣的勢力,要麼,就用來和親。

但是這幾個人提到的步天音,卻讓東皇眼前不由得一亮。

要說去由步天音和親也不是不可能,這個丫頭自從被休下堂之後變化巨大,讓他有一種即將要控製不住她的感覺。步天音像一顆定時炸彈紮在東皇的心上,他有心讓她去和親,卻覺得這件事做起來一定沒有這麼容易。

冥冥中他能夠感覺得出,會有很多人出手阻攔,不願步天音和親。

沉默了一會兒,東皇問道:“鳳凰山的劫匪如何了?”

海河道:“聽說步家的四爺已經搗毀了一個土匪窩子,滅了一半的人。”

東皇點頭,目光一片陰狠。

步家最難對付的人便是張子羽,好在他人如今遠在鳳凰山,而且他此次若是能夠得勝歸來,他便要想法設法的讓他死在回家的路上;若然他敗給了土匪手裏,也會順理成章的沒了命。

總之,這一趟張子羽有去無回,在劫難逃。

半晌,東皇再度開口吩咐:“去將太子叫來。”

“是。”海河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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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步天音獨坐在閣樓的雕欄上,遙目遠眺,目光所及之處碧樹凋謝,景象蕭條,這裏能夠看到步府之外的幾條街,街邊的樹木也都因為耐不住寒氣而掉光了葉子,光凸凸的灰色枝頭偶爾會見到幾隻頹廢的寒鴉。

步天音想,大概是秋日登樓之人都會想起這首詩,從而產生孤獨的共鳴吧?

秋天,真的是一個令人忍不住傷懷的季節呢。

從步天音的角度可以完整的看到步娉婷的小院子,趙氏幾分鍾之前去找了她,這對母女在一起從來不會醞釀什麼好事,所謂心機婊,簡直就是為她們量身定製的詞彙。

——不過話說回來了,在哪裏不會遇到心機婊呢?就像每個學校,甚至每個班級,每個大公司,小公司,隻有有人在的地方,心機婊總是普遍存在。

對付步娉婷的事情暫時不著急,她擔心的四叔的安危,還有雲長歌身上的糾結。步天音記起來有一次見在萍水園就見到過雲長歌不對勁,那時候他麵色蒼白而美豔,她隱隱就覺得他似乎哪裏不太好,可他卻趕她走,還輕佻的說如果不走,今夜就留下來陪他。

算一算日子,似乎和雲楚說他為了她而推遲回到銀月的時間差不多。

他為了她,竟然差點連性命都不顧,為她做了這麼多,竟然還壓根兒就不打算讓她知道。雲長歌啊雲長歌,你怎麼這麼傻呢!

步天音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要說雲長歌心黑腹黑,他也的確是黑,有的事情做的太絕了。可他似乎又不是那麼黑,為她做了很多卻一味在隱瞞……怕被她知道以後會擔心。

想到那日雲楚的話,步天音的心中竟然起了一絲寒意。

雲楚說,是雲長歌母親為了讓他在小時候就練就絕世神功而落下的病根,那究竟是怎樣一位母親?沒有見過,步天音簡直無法想象。隻是有一點她可以斷定,不管哪個女人如何,雲長歌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