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女隊跟著唱道:“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饑寒,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鳥兒的高歌都拉近我們距離,我就在此刻突然愛上你……”
唱到這裏的時候,聲音明顯著低了下來,有人不敢張嘴了。
這種男女對唱的情歌,這樣的豔詞,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唱出口呢?
還沒有聽到合唱的部分,步天音便讓他們停了下來,她站在台上,明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有些惱:“不就是對唱一首情歌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女之事誰都會經曆,你們唱的越好,我給的錢越多,唱不好我一分錢不會給,你們看著辦。”
她說完給了南織一個眼色:“南織,這裏你解決,誰再害羞不敢張口就換掉。”
她說完便長腿一邁便要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發了無名的業火,可能是看不慣這些古人守舊的思想,也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無暇顧及,這裏訓練的不好她自然就會生氣。隻是她才邁出去一小步,便感覺腰上一輕,隨即在眾人的尖叫聲中被雲長歌抱了出去。
雲長歌抱著她一路回了望天樓,放她下來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眸光中一點揶揄:“你在吃醋呀小長歌。”
他剛才一直都沒說什麼話,估計是那個男的有意無意想跟她搭訕的時候他就吃醋了,然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抱她回來,想說明她是屬於他的,別人都不要想。
雲長歌笑道:“你想太多了。”
“哦,多嗎?”步天音像隻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雲長歌沒有回答她,驀地握住了她的細腰,將她貼向自己的胸膛,一雙美眸閃著妖冶熾烈的光芒:“我說過,在我們的關係對外公開前我不會動你。小步,你在勾引我。”
雲長歌在說這話的時候,步天音感覺他好像看了眼外麵掛著的鸚鵡,但那感覺隻是一瞬,他仍然是在深情的望著她,她便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他素來不把那隻聒噪的鳥看在眼裏了,呆著沒時看它做什麼?一定是她看錯了。
眼下,他看沒看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的處境。
引火燒身。
“小姐,老爺找你過去!小姐,你在嗎?”
雪笙冒冒失失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正巧解決了步天音尷尬的處境,雲長歌將她放下,她湊到他麵前嫣然一笑:“我爹找我,你自己先玩會兒,無聊的話那邊有新買的幾本書。”
說完,步天音便出去了,她走路仍然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要不是裙子足夠寬鬆,她十步有九步得被絆倒。
步天音走後,雲長歌透過半開的窗子看了眼掛在簷下的鸚鵡,鸚鵡似乎很怕他,走到籠子的角落裏,把腦袋埋在了兩隻翅膀裏。
雲長歌看了一會兒書,雲楚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隨後他沒有半分遲疑的帶著雲楚離開。
因為花小七和步天風的婚事,東皇特許步名書在典禮之後再回到摘星樓的工程。步天音還不知道雲長歌已經走了,是以步名書在問她雲長歌是不是也在的時候,她還說了是。於是步名書便說晚上一起吃飯吧。
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牽手,步天音心裏終於不再替雲長歌隱忍而難受。外麵的天漸漸黑了下來,步名書帶著她去了書房,取出一樣東西給她。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麵刻著“步”字,四周是波瀾壯闊的水紋,背麵的圖案是一雙魚。
步天音隱隱猜到了這是什麼,卻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爹,這是什麼意思?”
步名書道:“這是掌管步世家大權的玉牌,已經傳了幾百年,今日,爹終於可以放心的把它交到你手上。”
步天音眸色一斂,將玉牌放回錦盒裏,笑道:“爹為什麼要把它交給我?”
“步家,隻有你能夠掌管大權,對你,爹和你四叔都很放心。”
“那麼爹呢?你把步府交給我,是自己另有打算嗎?”
“江山代有才人出,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爹這些年變得越來越退縮,越來越膽小怕事。步家百年基業不能毀,隻有你,才能夠擔得起步家。”
“那麼天風呢?自古,不是隻有男兒才能令人信服?”
“那混小子……”步名書的眼睛不動聲色的閃了下,卻仍然沒有逃過步天音的眼睛,他頜首道:“混小子整天不務正業,能有什麼出息?”
步天音心裏暗笑,能不能有什麼出息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終究不是步家的人,終究不是姓步,這龐大的一家子,怎麼能夠交到一個外姓人手中?
思忖良久,步天音將錦盒的蓋子扣住,推回了步名書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