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瞅空走到大探視窗往裏看,屬於江昊天的病房躺著個同樣包紮成粽子的男人,他緊閉著眼睛正睡得沉沉的。
坐回長椅,我發短信給江昊天,將孟婓說的話都告訴了他,他很快回複兩個字:收到。
大約半個小時後,薑平領著傅雪豔走完過場後回來,由我陪他們夫妻倆去附近酒店吃飯,薑平留守。
剛吃飽正打包回去打算給薑平,江昊天打電話過來了:“他們已經放出消息了,我讓薑平去保護你和爸媽趕回來總部這裏,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我將江昊天的話轉述一遍,這時薑平和四個保鏢已大步流星走到我們桌邊,在眾目睽睽下護著我們撤離。
上了商務車,我照例給孟婓發去虛假消息:張鴻光一人坐鎮江雪集團扛不住了,怕負責任,他剛打電話給薑平,讓薑平把傅雪豔帶到江雪總部,我也順勢跟著去。
孟婓:這樣也好,你幫我盯著他們,有情況隨時報告。
這一試探,知道他們的眼線沒察覺江昊天已經混進了江雪總部。
我把自己跟孟婓的郵件內容分享給大家,薑平也一邊吃飯一邊給董成父子通風報信。
抵達江雪之後,我們這一行人是堂而皇之的從大堂正門走進去的,有著臨危受命的悲情意味。
薑平領著我們乘專屬電梯直達頂樓的辦公室區域,這裏已經成了最繁忙的地方,秘書室和CEO辦公室、接待室的門全部敞開,幾個秘書小姐穿梭其中。
我們到接待室門口往裏一看,裏麵坐滿了人,已經成了操盤手的天下。
走進CEO辦公室,一眼看到江昊天卷起衣袖端坐在大班辦公桌後跟大屏幕的各個大鱷溝通、發號施令,而張鴻光坐在他斜對麵,也是戴著耳機不斷跟人低聲說話。
江嶠讓薑平快點進去幫忙不要理我們,薑平即刻走去坐到張鴻光的身邊打開手機投入工作,江昊天跟那些人聊了大約三四分鍾,便暫時關閉了視頻通話,站起身來招呼我們進去。
我當時看到大地落窗的窗簾是拉嚴的,放心地跟傅雪豔走進室內。
“我們還要不要去窗前露個臉?”我問江昊天。
“這主意挺好的,等我們收拾一下。”江昊天側頭笑了笑,他站起身之餘指揮薑平和張鴻光帶著手提離開辦公桌邊:“行了。”
傅雪豔斂斂表情,率先走去窗邊嗖地拉開一大半窗簾,我也適時走去她的身邊向窗外照照臉。
“昊天啊,你們什麼時候反擊?”傅雪豔問。
“現在江雪的股份狂瀉,我那些外圍公司跟著吸,看情況是要吸到明天早市收市,我在午市開啟之前再發視頻澄清。”江昊天詳細說道。
“這樣的話我們晚上還要回醫院去一趟?”傅雪豔問:“我是沒所謂,隻是媳婦她不好跑來跑去。”
“都不用回醫院去,你裝作要跟高層開緊急會議可以混過去。”江昊天篤定道。
我們人人都點頭,江雪如今受到嚴重的攻擊,當然以大局為重,反正病房那裏已經布下重點了,再加我和薑平再騙騙向老他們,應該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表演完露臉,窗簾被再次合上,他們三個男的重新工作操作起來,我和傅雪豔負責斟茶倒水,累了去休息室裏坐。
緊張的午市很快過去,江昊天他們去接待室跟操盤手講話交流,傅雪豔要我睡一會兒,可我哪裏能睡得著,陪她坐等。
他們回來辦公室後,江昊天撥號給江氏家族留守的江嶠,結果是對方提醒關機。
“這是怎麼回事?”江昊天疑惑地看著屏幕。
“不可能的。”傅雪豔蹙緊眉心說。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張鴻光低聲說。
江昊天趕緊的再打電話給江嶠的特助,結果也是一樣,關機了。
“壞事了,你爸出事了。”江嶠霍地站起身:“要不這樣,昊天,我馬上飛回京去。”
“您別著急,我們再找找看。”江昊天一抬手製止她:“媽,您給大宅打電話問問,我去問家族企業其他高層。”
他們母子倆分別不斷的打電話去問江嶠的行蹤。
一輪忙碌過後,有人彙報情況:“大宅那邊的管家和其他別墅的傭人都說沒有見過董事長回去。”
江昊天皺緊眉心也說:“他們都說今天沒有在公司裏見過我爸。”
“那也是說,你爸沒有回到公司或者家裏就失聯的。”傅雪豔焦急的分析。
“嗯,關鍵時刻爸爸失聯,這事絕不簡單。他恐怕是被某人限製了行動,而最有可能這麼做的人一定是鄧翠雯母子和孟爺。”江昊天眯起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