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卻又傳來了男子的阿諛奉承,他點頭哈腰,道:“師妹自然漂亮的沒話說!連師父師娘都誇讚,師妹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定不會比仙子差!”
“你倒會溜須拍馬!油嘴滑舌,倒也中聽!”女子媚眼如絲,欣喜之色一閃而逝,卻冷冷一笑,瞪起了水杏眼,道:“也罷!此次行程的耽擱,全由你向師父師娘解釋。”
男子頓時臉色一變,心中大苦。
仇天強忍笑意,心中卻樂開了花。這男子,深諳甜言蜜語之道,若不是吃了癟,隻怕仇天已拔劍而起,嗬斥他汙蔑夢姐姐天香國色的容貌!
忽然,桌子前,走近了一個落魄男子。
細細看去,原來是個不滿二十,披頭散發的少年,腰間掛劍,眉目清秀,雙眼炯炯有神,與打扮極不相符。最出眾的,莫過於濃眉極長,似兩把利劍,斜入雲鬢,俊朗十足。
這少年將仇天先前的神態,看的一清二楚,暗暗發笑,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位兄弟,如今此地別無空座...”
仇天未等他說話,擺了擺手,大笑道:“坐,坐,隨便坐,反正隻我一人。”那男子笑他直爽,也不客氣,登時坐下,抱拳問道:“在下閔誠瑾,不知兄台該如何稱呼?”
仇天看他布衣襤褸,與自己一般無二,又是提了一柄火紅的劍,應是江湖兒女,頓時大生親近之意,笑道:“在下仇天,你我應是歲數相當,兄台叫我小天便好!”
閔誠瑾大喝一聲,笑道:“好!小天兄弟!”
說罷,暗指著那對俊男俊女,嘿嘿一笑,悄聲問道:“小天兄弟,你方才,可是在偷聽這兩人說話?”
仇天倒是敢作敢當,不遮不掩,點了點頭。
卻見閔誠謹神秘一笑,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那你可知他兩人身份?”
聽罷,仇天扭身凝視著兩人,打量了下,心頭一驚,歎道:“這兩人我從未見過,身份倒是不知。隻是...他們內力均已不俗,想必不是一般小家小戶的弟子吧?”
閔誠瑾一聽此言,眼神一亮,上上下下打量著仇天,稱讚道:“嘖嘖,你能識出兩人功力不俗,看來兄弟你不是尋常人啊!哈...你是有所不知,這兩人,可是江湖中年輕一輩的高才。
心比天高,風流靈巧惹人怨。
花心萬種,多情公子空牽念。”
話雖是誇讚,言辭裏,卻透著一股鄙夷之氣。
“哦?”仇天挑了挑嘴角,笑道,“這兩句,又作何解?”
“這女子便是靈巧女——杜巧巧。心比天高,我隻道她身為下賤。這男子嘛,即是多情公子——蕭道彥。他日日追隨杜巧巧,妄想一親芳澤,明裏癡情,暗裏不知有多少小九九。”
仇天一聽此言,不禁駭然!
這兩人,竟是地母婆婆的後輩。縱觀兩人內力,與自己相差無幾,本以為十餘年苦學,內力足夠高深了,不想竟是泛泛之輩。隻是不知,蕭道彥與杜巧巧的須彌步修到了第幾層?
想到此處,仇天心底湧出了一股鬥誌,卻狡黠一笑,計上心來。
他刻意提高了聲響,一抱拳,衝閔誠瑾笑道:“閔大哥竟知曉的如此清楚,又不懼這兩人威名...想必,更是一代佼佼者了吧?”
杜蕭兩人自顧嬉笑,卻是沒聽到。
閔誠瑾哈哈一聲,眉頭斜挑,狂妄道:“威名?這兩人是臭名昭著!別人怕他羅綺門,我可不怕。小天兄弟放心,你我相識一場,若他放肆,閔某定保你周全!”
說罷,又上下打量著仇天,皺眉道:“隻是,你這內功卻著實怪異...看不清虛實,莫非更在我之上?”
仇天連連揮手,笑了笑,自謙道:“小弟從山野村落裏出來,能學到什麼功法?不過是一些強身術罷了...”說罷,暗自掂量著眼前的三人,與自己細細比較。
仇天頓了頓,再一次提高了聲調,仿佛是受寵若驚,忙道:“感謝閔兄美意!若是杜巧巧、蕭道彥惹出事端,小弟自然要多多倚仗閔大哥啦!”
杜巧巧聽到此言,蹙起了柳葉長眉。一雙媚眼,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