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我迅速把晚餐吃完,然後一陣困意襲來,伏在案台上我就睡了過去,睡夢裏隱約聽見外頭打更響,估計到了三更天了,我立馬驚醒,據說許攸來降大概就是三更時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外頭打了幾更。我撩起營帳,問了下門口的侍衛,侍衛回答我說:“大人,剛才已經打了三更了,這會天色已晚,您還是別外出了,別讓小的為難!”我心裏想嘀咕,這曹操看管的還挺嚴,估計是交代過了,好吧,那我就在營帳裏等你傳我吧。
過不多時,果然有傳令官來傳我去主帥營帳議事;反正我也沒睡,衣服都不用換,我就隨傳令官前去了曹操的帥營。
一進門,我居然沒有看到許攸,這點有點出乎我的意外,難道今夜他沒有來降?隻見曹操沒有穿官府,還是一身睡衣,光著雙腳,坐在他那銅製的案台前。這場景倒是與曆史上的真是場景頗為相似。“先生,您覺得我此時喚您前來所謂何事?”隨著曹操的問話我在心裏迅速的轉了下,現在不確定許攸是否已經到來,我還是把話說的圓轉一點吧。“主公,這麼晚了,您還急著喚我前來,我估摸著您是想問我關於中午的時候我的那個計策之事,如諾不然,您今夜必定有重要的客人到訪,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報,找我前來商議?”曹操眼神往上一挑,盯這我一臉狐疑:“公達,您現在可是料事如神啊,那您幫我測測今夜到訪的客人是何許人也。”我聽曹操這麼一說,心中大石落地,跟我預料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主公,如果我所料不虛的話,今夜來訪的客人是您的舊識,和您在幼時頗有交情,並且他現下正在為袁紹做幕僚,他今夜來是投降,並向您獻策的,不知我所料準確與否?”聽了我的話後曹操低頭半晌不語,抬頭看了看我:“先生,您所說句句屬實,來降者是袁紹手下著名軍師‘許攸’,他所獻之策和情報與您晌午所說完全吻合,我希望先生能給我說句實話,我是否可以信任他?”曹操表象是是詢問我能否信任許攸,實際上是想讓我說出實情,反問如何信任我。
“主公,許攸現下何處啊?”我問道。“我安排了他在別處營房裏用晚膳,他連夜投奔來降,還未用膳。”曹操答道。“奧,是這樣啊,既然主公從他處得到的計策與情報與我完全吻合,您還叫我前來,無非就是打定了主意,您現在隻是在做一個選擇,選擇的關鍵也就是看我如何給您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不知我這麼說,您覺得是否切中要害?”曹操盯著我的麵孔一句一頓的說道“願聞其詳!”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按照預先想好的思路說道:“主公,您目前有兩個選擇,全憑我後麵所要講述的內容來決定。第一個選擇:直接讓埋伏在營帳之外的刀斧手進來把我綁了,然後和許攸一起斬首,給我一個通敵的罪名,因為我和他所說的內容一致,完全有理由懷疑我們事先已經安排好了,一起來遊說您跳進袁紹的計策之中。”
“哦,那依你所言,寡人為何遲遲未動手呢?”曹操問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想透這其中的邏輯關係,假設我和許攸確實串通好了算計主公您的話,那也應該是今夜許攸來降後,獻計給您的可信度更大;隻要您相信了許攸的話,您自己帶隊前去烏巢,我留守後方。這時候袁軍來襲,我與之裏應外合,主公您將後院起火,主營不保。烏巢方麵您隻帶5000輕騎,袁軍隻要做好準備,可以瞬間就剿滅了您這小股部隊。所以今天晌午由我之口提前說出來,必定沒有任何可信度,既然如此,許攸今夜來降的意義又何在呢?於情於理上都說不通啊,您是把自己放在了袁紹的角度上去看這個問題,認為實在是漏洞太大了,所以您才遲遲未動手置我於死地。另外一點,您剛才會見過了許攸,以主公您多年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許攸絲毫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的計策和我說的這麼的吻合,對於我們如今的處境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戰機,如果把握住了,將一舉逆轉這場戰役。”
“接著說下去,第二個選擇呢?”曹操繼續問道。
“第二個選擇:您依照我與許攸所獻之策,領兵5000,由許攸帶路偷襲烏巢,並留我與曹仁將軍在軍中設好防衛,一旦烏巢得手,袁軍定來奔襲我方大本營,我隻需要和曹仁將軍在大本營這邊牽製住袁軍主力即可,一旦烏巢任務結束,袁軍必定軍心大亂,我們就可以出營與主公的部隊會合,一舉擊潰袁軍主力。”
“那寡人為什麼又沒有按第二種選擇行事呢?”曹操笑道。
“其實主公您已經在做第二種選擇了,理由很簡單,就是您召見我前來問話。如果您認為我和許攸是在為袁紹的計策和陷阱實施的話,您大可不必召見我前來,直接下令砍了就是。您現在就想我給您說清楚這個計策我究竟從何而來,所有的情報消息又是如何打探得來,通過什麼方式,什麼渠道,隻要我把這些說清楚了,您就會依照我和許攸所獻的計策來做,並且視我所說的情節來決定對我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