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淩晨4點10分,彌漫在山間的濃霧中射出兩道如同凶獸般刺眼的燈光,視野很糟糕,一輛押解犯人的警車正緩慢地行駛在這段盤山公路上。
“真是糟糕的天氣,我們根本看不清10米外有什麼,為什麼要選這個時間轉移犯人?”坐在駕駛座上負責開車的獄警掃了一眼身後的鐵欄,搖了搖頭,“真夠誇張的。”
他說的一點沒錯,整個後車廂裏就隻關押了一個犯人,但是遺憾的是根本無法看到他的長相,他的頭上被強製戴著一個隻露出眼孔和呼吸的頭套,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帶著限製行動的拘束器,同時還被3個戴著麵罩手持步槍的士兵一秒不停地監視著,除了呼吸之外,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僅僅是眨動他那雙異常靈動的眼睛。
“這家夥究竟犯了什麼事,刺殺總統還是炸毀了五角大樓?”
“不,或許比那個還要惡劣。”坐在副駕座上的另一名警員漫不經心地回答。
“還要惡劣?”剛才刺殺總統不過是隨口說出的,不過需要這麼嚴密監控的家夥,怎麼想也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了吧。
“網絡犯罪,偽造證件,商業詐騙,操縱股市,盜竊文物……知道諾林貝森的搶劫案嗎?”
“是那個搬走銀行一整個地下金庫的盜竊案件嗎,他幹的?”
“不,偷走金庫的劫匪另有其人,但是方案是他故意泄露給那幫蠢蛋的,而後來,他設計掉包了劫匪搶劫黃金的劫車。”
“也就是說那些劫匪冒著風險反而替他人做嫁衣。”
“沒錯,而且還替他坐了牢。”
“哇哦。”
“還有曼拉博物館的那起價值10億美金的文物失竊案。”
“這也是他的手筆嗎?”
“沒錯,整個展館當天的展品在同一時刻不翼而飛,隻留下空蕩蕩的展台和完全沒有反應過的防禦係統,順便一說,那些文物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找回來。”
“上帝啊……”
“他是本世紀最惡劣的罪犯之一,超級黑客,特級詐騙師,身上背負的刑期是一千七百八十一年,不接受假釋,沒有正當理由不得除去拘束器具。知道嗎?防範這家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跟他說話,不要聽他說話,還有,千萬不要去注視他的眼睛。”
“他會幻術嗎?”
“也許吧。”
汽車還再緩慢的行駛,副駕座行的警員看了一眼儀表盤,又掃了掃車窗上的後視鏡。
“難怪上頭要我們趁著這種鬼天氣和時間壓解犯人。”
“沒錯,他們需要確保他今天被關進佛淪河監獄,到了那裏,他一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司機忍不住地扭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搭檔,“不過你倒是對犯人的信息很了解啊。”
“是啊,我很了解。”後者平淡地承認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位抓到他的警官吧?”
“不對。”
“FBI?”
“再猜。”
“軍隊的人嗎?”
司機的臉上依舊帶著閑談的輕鬆,直到他扭轉過頭,看見副駕座上一個烏黑的槍口正對著他。
“不好意思,正確答案是‘同夥’。”
嘭!
一聲槍響在防彈車窗上留下一個子彈的彈疤還有一片塗抹的血跡。
車子行駛的方向歪出了軌道,但很快,它穩定下來,並靠著山崖停住了。
不一會,警車關押犯人的後車廂被打開了,從副駕座上下車的警官衝著裏麵三名蒙麵的武裝份子招了招手:“把他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