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有一條路直通向荒漠
黑棺照著奧爾貝格的指示,果然找到一條通道,在漆黑通道之中向上走著的時候,奧爾貝格的聲音忽然再度進入到了黑棺腦海之中。
——小子,我有幾句話,現在要告訴你
——我先前和你說過【黑棺】的來曆,但是我沒有說清楚;現在,你要仔細聽
黑棺沉默地向前走著,也不知道他究竟對奧爾貝格的話有沒有興趣,但是奧爾貝格還是自顧自地說著:
——我說過,【黑棺】是神賜聖裝,那麼這個神,究竟是哪個神,卻是一個不解之謎
——我花了幾百年也沒能弄清楚這個問題,但是我搞到了一點頭緒:這個神,恐怕是西方王國的神,也就是查理教士,他們護國教團供奉的神
黑棺的腳步停頓了片刻,奧爾貝格知道他產生了興趣便繼續說了起來:
——【黑棺】的第一位主人,初代靇親王曾經去西方王國遊曆過,而【黑棺】,也是初代靇親王回到故鄉之後才開始初露崢嶸
——我曾經問過查理教士,護國教團究竟是什麼,但是他卻不肯告訴我;你說過你是被一位亞瑟教士養大的,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亞瑟教士,就是護國教團的上一任首領,你一定從他那裏,繼承了有關護國教團的知識,對不對
黑棺沒有回答,他也沒辦法回答;奧爾貝格隨即便沉默了下來,而黑棺隻是不停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線,漸漸地,他便來到了一處山洞的洞口,而再踏出洞口之後,他才發現,這裏已經有人等候在這裏了。
“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不過總算是等到了。”
查理教士和大量護國教團的武裝教徒圍住了洞口,黑棺沉默地望著他們,卻沒有動作。
“主教大人——當然,大概他更喜歡稱呼自己為亞瑟教士。”
查理教士走到黑棺麵前,緩緩說道:“多年以前,護國教團曾發生了一次內訌,主教大人被迫出走,來到了東方。他的出走最終讓護國教團分崩離析,我和其他教士還有信徒們離開了故鄉,來到了這裏,我們一直在等候,等候主教大人召喚我們。在此期間,我們之中有不少人的信仰已經動搖,他們進入了帝國內部,從事著不同的活動。我想你已經遇到過他們之中不少人了,因此你也應該知道,這些昔日的教團成員在沒有了引導之後,會蛻變成多麼可怕的存在。不過我們找到了你,你有主教大人留給你的東西,而你也有責任,重新引導護國教團回歸正確的道路。”
說完,查理教士便恭敬地彎下腰,而所有的教徒,也都紛紛屈膝跪在了黑棺麵前。
“無論您到底是誰,護國教團,將靜候您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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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帝國東境,靇親王府
“唉……”
“父王,還在忙嗎?”
“當然啦。”
晚上的時候,夏蘭悄悄地捧著一碗熱湯走進了靇親王的書房,放到書桌上,乖巧地坐在一邊看著父親批閱公文。而靇親王隻是工作了一陣,便放下了筆,倚在椅子上,苦笑道:“黑棺還真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您是說,那位查理教士?”
“沒錯,你沒看這幾天,納什教士還有他身邊的一群人都活動頻繁,和查理教士那幫人也關係緊張,隻怕搞不好,這個火藥桶就要炸嘍。”
“不過您心裏,其實已經樂開花了吧?”
“哈哈,還是我的寶貝女兒懂我。”
靇親王摸了摸女兒的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無論是納什教士,為我帶來了西方王國獨特的知識,這些東西對於治理國家,訓練軍隊而言,都有著積極意義。而查理教士麾下那些來自普拉托之地的人,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如果能為我所用,自然是極好的。但是……”
“您有辦法的,對不對?”
“當然。納什教士和查理教士理念不同,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話,他們就能互相牽製;並且無論如何,他們若想要在帝國立足,都需要本王的幫助。”
“所以,價高者得,對不對?”
“哼哼……不過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查理教士會願意和黑棺交流,你要知道那家夥向來沒多少人喜歡的。”
“好像查理教士對那身盔甲很感興趣吧。”
“是嗎?”
靇親王舒出一口氣,他將女兒的湯喝下,咂了咂嘴,問道:“說起來,起兵的事情,準備如何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夏蘭自信地說道:“歐內斯特大臣現在羽翼尚未豐滿,上個月他還忙著巴結您呢,從政治層麵上講,朝中的那些文官一直希望您能進入帝都主持大局,因此起兵的時候隻需要將矛頭對準大臣,遭遇的阻力應該不大才對。”
“也就是說,麻煩的就是布德那家夥了。”
靇親王歎了口氣,悠然說道:“那家夥,自從他妹妹——唉,他對我有成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布德是個識大局的人,曉之以理的話,未必不能說服他。”
“您有把握嗎?”
“沒有,實在不行的話,就交給黑棺吧。”
靇親王目中閃過一絲寒芒,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讓刺殺大將軍,成為他最後留下的傳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