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手看似輕飄飄的揮出,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要拍向哪裏,可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掌,竟然讓人避無可避!
他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屈指一彈,“錚”的一聲。
無痕隻覺得自劍身傳來一股勁力,引得鐵劍斜斜刺出,貼著白衣人的脖子滑過。
眼看著白衣人的那一掌已經臨近了自己的胸口,他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壓力。
忽然,自丹田之中傳來一陣絞痛,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
他慘叫一聲,仰頭倒下!
而白衣人的一掌仿似已經輕輕的印在了他的胸口。
一口鮮血噴出,人似斷線風箏,飄然飛起,重重的跌倒在小毛驢麵前!
手中長劍淩空飛舞,跌落在一丈之外。
一招!果然就是一招!
藍衫人瞳孔緩緩縮小,看向白衣人。
而白衣人則看著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團的無痕,又看看自己的手掌。
剛才的這一掌,他確實拍中了。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被他的手掌拍中是不會被震飛的,至少不會被震飛這麼遠。
因為他所修煉的是綿掌,一種看似輕飄飄,卻能殺人於無形的綿掌!
梅婉婷驚呼一聲,跳下驢背,緊緊抱住尚在抽搐的無痕。
無痕瞪著眼,眼中沒有了那種若星辰的亮光,而是一種空洞、無神和痛苦相結合的複雜的神色。
她看到了他所流淌的豆大的汗珠,原本蒼白的臉色在這月色下,更加蒼白!
“你們放過他,我跟你們走!”
梅婉婷眼中流出淚,為無痕,還是為自己悲涼的身世?
中了白衣人的綿掌,放不放過都是一樣了,這點自信,藍衫人還是有的。
白衣人卻沒有,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綿掌殺不死人,殺不死一個瘦得如猴,連自己一招都擋不住的少年!
“血月教好大的手筆,為了一個少女,一個少年,居然連右護法白衣鬼手曲泉、藍旗長老左手金刀殷勾都派出來了!”
忽然,一個中氣充沛的男子聲音在這壓抑的夜色中響起。跟著,一個穿著華麗,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飄然而至,輕飄飄的落在無痕、梅婉婷身邊。
他一身錦衣,在月色下閃閃發光,兩隻手上,各自戴著兩枚鑲嵌著紅寶石的戒指,閃閃發光!
頭發不長,但梳理的十分整齊。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刀,一柄沒出鞘的刀。
刀鞘上,鑲嵌著六顆暗紅色的瑪瑙,在月色下格外閃亮。
“人如秋雨,刀似秋風!閣下是秋風刀莫歌!?”
看著這個尚不足二十的錦衣人,鬼手曲泉似乎有點意外。
莫歌很瀟灑的甩了甩並不長的頭發,緩緩說道:“曲護法好眼力!在下正是莫歌!”
“你自信你的秋風刀能擋住我和殷勾嗎?”
“擋不住!”
莫歌想都沒想就回答,回答的得很幹脆。
梅婉婷緊緊抱著無痕,看著眼前的這個莫歌。
“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欺負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弱少年!”
莫歌的眼中亮出堅毅的神采。
“好,很好!出刀吧!”
曲泉不再廢話,而是轉頭看向殷勾。
“秋風刀和你的左手金刀,誰更快?”
殷勾冷冷的看著莫歌,莫歌也看向他。
而莫歌的口中則在輕聲說著:“姑娘,將他扶上驢背,你帶他先走。”
梅婉婷看著這個錦衣華服,仿似王公貴族家的富貴公子哥的莫歌,心中在打鼓!
無痕已經重傷了,若再有人為她受傷,這債該怎麼還?
莫歌突然彎腰,將無痕抱上驢背。
梅婉婷騎上驢背,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緊緊抱著無痕。
她分明感覺到了無痕因為痛苦而全身在顫抖。
莫歌輕輕的拍了拍小毛驢。
“走吧!”
曲泉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他沒有認為無痕、梅婉婷果然能走得了。
他冷笑一聲,人如鬼魂般飄起,向小毛驢追去。
“錚”的一聲,一道耀眼寒光閃過,一柄薄如蟬翼的鋼刀應聲出鞘,刀身震顫,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這就是名動天下的秋風刀!
誰要是被秋風刀纏上,就如被綿綿秋雨纏上。
既讓你感覺到秋雨的冰涼,也讓你感覺到秋風的凜冽!
一刀如風,劃出一道美麗的光弧,帶著一聲輕微的風聲,斬向曲泉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