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辭別老丈,問明了南下的路,他兩決定走小路,這樣,或許就能避開血月教的追捕。
“昨天你是怎麼了?那曲泉好嚇人的,我以為……以為……“
梅婉婷盯著一旁的無痕,看著他那依舊亮若夜星的眸子,和他那燦爛陽光的笑臉,後麵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以為我會成死猴兒了,對嗎?“
無痕吐出叼在嘴中的一根青草,笑道。
梅婉婷點頭,忽然瞪大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你是小猴兒?“
無痕“哈哈“大笑。
梅婉婷心中有些微惱,這該死的小猴兒!
“其實……其實並不是我打不過那鬼一樣的曲泉,隻是關鍵時候,我的舊病發作了,要不以我天下一等一的訓驢劍法,殺他不是很簡單的事?”
梅婉婷沒有在意他是在吹牛,而是聽到了那句“我的舊病發作了“。
“舊病發作?“
她雖然知道他有舊病,而且是治不好的舊病,但親眼看到他發作,還是心有餘悸。
她卻不知道,若不是他舊病發作,昨天晚上,他就死在曲泉的鬼手之下了!
無痕當然不會說,他要維護他天下一等一劍客的形象。
可現在這個天下一等一的劍客,連自己那柄配劍都弄丟了。
“是的,每幾個月會發作一次,隻是,昨天發作得太不是時候了!“
梅婉婷心中一陣難以釋放的阻塞。
每幾個月發作一次,真不知道他這十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換在別人身上,恐怕早就生不如死了。
而他,卻依然如此陽光燦爛,仿佛那病疼疼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
她忽然希望,他能找到血玲瓏,能治好他的病。
“如果哪一天我真成了死猴兒,那麼……“
“不要!不要!”
無痕驚住,聽到梅婉婷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的幾個字,他大吃一驚。
梅婉婷說話,從來都是溫言軟語,頂多是有些冷淡罷了。
可像這麼大聲喊,喊得驚慌失措,喊得花容失色,這還是第一回。
無痕看到她眼中有淚水轉動,心中軟了。
“你別難過,我不會真成死猴兒的!這個江湖若沒了我這個一等一的劍客,那還能叫江湖嗎?”
這一次,她沒笑。
她在心裏奇怪,自己雖然是女兒身,可從來都不輕易流眼淚的!
可眼前這個討厭萬分的少年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流淚。
連續兩天,果然沒見血月教的人追來。
他們不知道,血月教上次派出的是教中兩名頂尖的高手,也是當今武林中頂尖的高手。
如果這樣的兩個高手連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少女,一個雖然會武功,但隻有十幾歲的少年都對付不了,那麼血月教就不是血月教了!
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巧,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偏偏就讓一個叫莫歌的年輕人給攪黃了。
中午時分,兩人來到一處叫沙坪的小鎮。
鎮小,但五髒俱全。
來到一家酒樓,梅婉婷第一次親眼看到那隻毛驢大口喝酒。
除了無痕,所有看到的人都驚愕萬分。
兩人來到樓上雅座,剛剛坐下,一個全身錦衣,雍容華貴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在他的手上,握著那柄鑲嵌著六顆紅瑪瑙的刀——秋風刀。
“莫歌?”
梅婉婷站起,看著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