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大夫卻給了大家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整個屋子雖然跟剛才一樣安靜,但這安靜裏,更多的透露著一種凝重。
陳正摔斷了腰骨,而且摔得很嚴重,導致下半身失去了知覺,換句俗語說就是下半身癱瘓,也叫半身不遂。
狂躁了很久才平靜下來的陳正聽到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後反而顯得更加平靜,隻見他剛剛還有一絲神色的眼睛突然像是滅了的燈芯,一縷青煙過後,暗淡無光。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一行清淚。
趙雪兒聽到這消息,臉嚇得煞白。自己大婚那天新郎摔得不省人事也就算了,可是再等新郎醒來,已經是個半身不遂之人,這讓她如何是好?難道要她剛進門做媳婦兒就開始守活寡?此時滿屋子的人都已散盡,隻剩下躺在炕上一聲不吭的陳正,和坐在炕邊泣紅了眼睛的趙雪兒。
過了很久,陳正再次睜開眼睛,看見趙雪兒依舊坐在炕邊低聲抽泣著。他稍稍扭了下頭大致看了下這個連拜堂禮都還沒行就稀裏糊塗娶回來的媳婦兒,女孩上身穿了件紅底白花的棉襖,下身一條略顯肥大的灰棉褲,整個人很弱小,還沒完全脫離孩子氣。
雖然趙雪兒哭得滿臉淚痕,但依舊遮掩不住她秀氣的五官,那雙大眼睛果然跟別人說得一樣令人映像深刻。尤其此時眼裏嵌著淚水,簡直像是浸潤在清泉裏的明珠。
不過此時陳正哪有心思打量女孩,他心已如死灰,嘴巴像鯰魚嘴張了張後冷冷地說道:“你別哭了,我們還不曾行拜堂禮,算不上是夫妻。今日天色已晚,等到明日,你自行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趙雪兒一聽,趕緊止住哭泣,她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蹲到炕邊,聲音有些哽咽地說:“相公怎能這樣說,我嫁與你是鄰裏盡知的事情,你現在趕我走,我哪有顏麵回去?再說我們雖說沒行拜堂禮,但我倆早已定下婚約,而且我已確確實實嫁進了你們陳家,我怎麼能棄你於不顧,自行離開呢?”
陳正麵色僵死地看著趙雪兒自暴自棄地說:“可是我都已經是個廢人了,這日子該怎麼過?”
“不會的,相公千萬別這樣說。”趙雪兒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說:“相公一定會好起來的,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安靜地躺著就好。我給你做點飯,你都好幾天沒進食了。”
趙雪兒說完就跑進灶房燒火做飯,隻留下無助地陳正躺在炕上,心裏空洞得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死水,整個世界就像是夢裏的地府那樣陰森可怖。
日子過得就像行走在沼澤地一樣,一腳一個陷坑,異常艱難,然而趙雪兒對他的不離不棄和無怨無悔的照顧,讓瀕臨崩潰的陳正漸漸收回了邁向深淵的那隻腳。還剩幾天就要過年,雖然自己慘遭如此不幸,但這年能過還是要過,所以這些日子趙雪兒異常忙碌。
現在陳正就像是個嬰兒,吃飯要喂,屎尿要替他清理。趙雪兒第一次幫他處理屎尿,尤其是看到男人最隱秘的私處,雖然是自己的相公,雖然此時癱軟地垂在一旁,趙雪兒的臉依舊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心想難道這就是娘親跟我說的相公最可怕的東西?剛開始替陳正處理時她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次數一多,漸漸地就習以為常了。
原本以為自己能安安穩穩地過個年,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陳正真正地知道,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叫牆倒眾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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