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今日對那位仙師不敬,我去了,未必好。”
“不!爹,我不會留您一個人在這的!”張天明眸中倒映出晶瑩的月華。
“彭!”
背後突然襲來的悶棍,讓他一下子昏了過去。
阿唐從後麵走來,恭敬道:“老爺。”
“天明,就交給你了……”
長長的歎息聲,在這既安靜又不寧靜的夜裏,悠然回響。
“ 孩子,你的路,還需要自己去走。”
……
涼風瑟瑟,在這條道上,籮筐、布條在風中搖擺,七斜八橫的竹竿倒在路麵上,偶爾出現的幾個行人,也是背著包袱,急匆匆而過。
這是如今的‘和平城’,從前天消息傳出去後,儼然大變模樣。
張天賜行走道上,踏著淒風,伴著空寂,來到了茶棚——曾經一角獨特的風景。
現在這裏同樣隻剩空棚了,幾張老舊的椅子,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立著。
“唉!”
低歎一聲,張天賜往東城的方向而去。
……
現如今,和平城的人已經疏散得差不多了,除了個別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其他人都逃難去了。
其中,往三不管方向去的人最少,往西而去的,居多,隻是……那連綿數百裏的荒山,不知道又要葬下多少人?
和平城某處。
清真、霧影、玄清、道真、不一、善德、真尊、布法八位上人齊聚一堂,正在進行討論。
他們是修行之人,稍稍掌握一點秘術便可日行千裏,故而不是很緊張。
“嘿嘿,來此短短一個多月,我們見證了‘和平’的崛起,同樣見證了它的‘衰落’。”玄清上人嘿嘿冷笑,像是在諷刺什麼。
“三不管深部大戰,那尊妖王受了重創,被剝奪爭奪領地的資格,它的一塊領土正好與和平城這邊相接,所以想往外擴張領土。”有人低語,道出了這等驚秘。
玄清上人道:“沒必要探究起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已經盡了職責。城毀與我等無關,各位倒不如想想今後該怎麼辦吧。哈哈!”
“玄清,你太張狂了。”霧影上人瞥了他一眼。
鋒芒太露!
“嘿嘿!”玄清上人冷笑道,“我是狂,但我有狂的資本,我還年輕,你們還有多少時間?”
空氣當即為之一窒。
太狂傲了!
但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在場的人都處於極境層次,最年輕的當屬玄清上人,不足三十歲,再然後就數六十多歲的真尊上人了。
“哼!玄清莫自傲。”有人譏笑道,“前兩日來了個不過二十歲的,人家一個人可是把無影王老巢給端了,你行嗎?”
肉眼可見,玄清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謠言罷了!”他說道,語氣有點酸。
“那可未必。”有人謔笑道。
“那日的場景你們也看到了,大火封山,瞬息而成,如果他真有那樣的實力,就連真正的妖王都得忌他三分,他又何須離開?”玄清道。
一直未曾開口的真尊上人說道:“我懷疑,他的身上有重寶。”
場麵為之一靜。
“如何懷疑?要知道,一些隱世宗門年輕輩的佼佼者也可以在這年齡走到這一步。”有人質疑。
玄清的臉色白了幾分。
“就憑原州這一邊,沒有隱世宗門!”
許是想到真尊上人的來曆,對這話也跟著信了幾分,所有人都鎖緊了眉頭,靜靜地思索起來。
良久…
有人問道:“真尊你想幹嘛?”
“我想為我們這把老骨頭,謀一場造化!”真尊上人緩緩說道。
這裏再次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靜默不語,玄清除外,他覺得自己少知道了點什麼,所以顯得很焦急,因為他對這場造化很是眼饞。
“諸位考慮得如何?”
“我肯定要去!”玄清叫道。
“算我一個。”黑暗角落裏,傳來一個聲音。
真尊看向了布法,他是這裏的老人,如果能得到他的首肯的話,一切都將順利得多。
布法上人一笑,說道:“老骨頭,折騰不動了。你們愛鬧就去鬧吧。”
“切!沒膽魄的老東西。”玄清低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