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跟你們說,這女子可比那些個官妓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你瞧那摸樣,小臉白淨的比大饅頭還要白,那身材,………”,張力一邊幻想一邊淫笑道。
那將軍看著浮想聯翩的將士,不由得一陣窩火,“張力,你這是在動搖軍心你知道嗎,你再要胡言亂語,本將軍就要將你軍法處置了”,那將軍氣惱道。
張力那張猥瑣的臉,張開笑臉道,“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在鼓舞士氣呢,你看兄弟們之前還喊累來著,就這會兒,一說,都來勁了是吧”。
“嗬嗬嗬嗬,是啊”,一眾將士附和道,
“將軍,你就聽張力的話,將這女子帶回去吧,大不了,咱們就看看她跳舞,彈琴,或者讓她做做飯也可以,兄弟們看看就好了,不會為難她的”,一個士兵說道。
“是啊,是啊,將軍,這地方,就是咱們不帶走她,她興許也活不下去啊”,又一個將士說道。
那將軍正要說什麼,我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摸摸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長長的頭發披在身上,束發的布條早已不見,此時,也隻有先這樣,拍拍身上的幹草,就要離去。
張力機警地跳出來,擋住我的去路,“姑娘,你這一個人也不好,不如去我們軍營裏幹活吧,免得受著顛沛流離之苦”。
我木訥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繞開他就要走,他一個箭步又擋住我,一臉諂媚道“姑娘,我們不是壞人,不會欺負了你的”。
我看了看他,慢慢的道“我要去找人,你,不要擋住我”,張力張嘴又要說,那將軍下了馬,走過來推開張力道,“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請這邊走”,我看了看他,劍眉薄唇,比起之前叫我來洗澡的人模樣要清秀些,我點點頭,走了過去,身後一陣陣歎息。
走了半刻鍾,頭頂的太陽炙烤得我有些難受,突然馬群聲從後麵跑來,大片的塵埃飛來,我快速的閃開,捂著鼻子,一會兒,又響起了兵器交戰的聲音,我掃了一眼那馬群,裏麵應該又是一陣惡戰,但與我無關。
我靠著一顆大樹,靜靜地躺在,等著這場不知名的戰爭結束,耳邊是兵器劃破皮膚刺入骨頭的聲音,我打了個嗬欠,又想睡覺了。
太陽被頭頂的大樹擋去了陽光,我揉了揉困倦的雙眼,沉沉的睡去,這幾日特別想睡,特別是今日,也許是因為,洗了個澡,渾身都還舒服。
身後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我聽著聽著耳邊的聲音沒了,睡意襲來,沒了知覺,黃昏落日,太陽最後的光亮刺著我的雙眼,這一覺,又醒了。
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脖子站起身來,一覺起來,肚子有些餓了,走到身後已經平息的戰場,收索著可能幸存的食物。
在戰亂裏,食物的稀少,能不餓死,便要四處尋找食物,而我,習慣了在慌亂的戰場裏尋找為數不多的食物。
也許很多,也許,一點也不會有,但,要活下去,就不能放棄一丁點的希望,即便我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可,死不了,就要活下去。
一陣摸索,找到一些又幹又硬的饅頭,放在嘴邊啃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殘肢斷臂,繼續搜索。
眼睛瞄到一身將軍裝扮的死人,我大步跨過擋在前麵已經變成屍體的士兵,走到那將軍身旁,手伸到他的盔甲裏探索著東西,探到硬物,抽出來一看,是塊玉佩,色澤不怎麼好,上麵刻著三個字喬子涵,我握在手心裏,繼續搜索著。
手貼近他的胸口,還有些溫熱,也許剛死不久,我想了想,下定結論,手繼續往裏麵探索著,突然手腕一緊,那具屍體的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我呆呆的看著上麵的人,劍眉,薄唇,皮膚很白,模樣很清秀,嘴角莫名的揚起笑容。
他似乎被我嚇到,原本微弱的氣息,斷斷續續,似乎下一刻,就不會在噴出氣息,“你,是,誰”,聲音微弱的幾乎沒有呢,要不是我躺在他身下,幾乎是聽不到。
“小七”,我想了想說,“小,..七,是,誰”他艱難地問道,他嘴裏噴灑出來的氣息散在我的臉上,癢癢的卻很舒服。
“小七是我,我是小七”我好心的告訴他,他陡然吸了一口氣,軟趴趴地倒在我身上,我拍了拍他,全然沒有反應,他是死了嗎,被我氣死了。
手伸向他的鼻子下,還有一絲氣息,我推開他沉重的身體爬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的屍體,不久前,還在河邊遇到的人,如今卻是一個死人了,這世道果然變得快。
我又看了看他,彎下腰,將他的手搭在肩膀上,一步步走離已經敗落的戰場,那時的我從沒想過,救了的他會成為我生命裏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