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4日。那是煉獄般高三的開始。
高三的學生就像泛黃的秋葉,脈絡清晰可觸,隨時都會被強勁的秋風掃落在地。高三的第一天,每個人的臉頰上都掛著新學期的歡愉。沒人知道這是一場硬仗。仿佛大家都還停留在那個懵懂的高一。高三,我們班還迎來了好幾個新麵孔。孫伊是第一個留在我們班複讀的上屆學生,她很瘦小,沒有出眾的容貌,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樣的,反正來到我們班她總是嘻嘻哈哈的,不管上課與否。也許,她很慶幸又給了她一次重新高考的機會吧。
語文課上後,沒過多久,班主任帶了一個女生來到了班裏,班主任對語文老師說,打擾了,讓她坐後邊。班主任說完就出去了,留下了疑惑的我們。我轉身看了一眼那個女生,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她身上的校服,那校服顯然是上屆學生特有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又是一個複讀生。由於我的視力不好,我便問劉文:“那個女生漂亮嗎?”
“比仙女還要漂亮。”劉文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是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嗎?幾十年沒見女生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愛信不信。”說完他繼續聽課了。
下課後,我走到了教室後邊,問那個新來的複讀生叫什麼名字,她回答的很幹脆,擺玉琳。
“是白色的白嗎?”我不確定的問道。
“是搖擺的擺。”她動了一下柳眉說道。
“哇哦。個性,第一次聽說這個姓。”
“當然咯。在百家姓上都查不到的。”。
“怎麼會呢?”
“不信你可以去查唄。”
最後,我並沒有去查。也許是真也許是假,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我們已經成為了朋友。
那個時候,我總是送她回家,一直送到她住宿後。
說起住宿,高三女生的宿舍樓需要往前樓搬,要從最後一棟樓搬到最前麵的那棟樓。那天吳慧叫我和劉文去幫她搬宿舍,我倆答應了。那天,我們不僅隻幫吳慧搬了宿舍,而且還順便幫金玲一起搬了。我們還參觀了男生們想象中的女生宿舍,我倆拿著吳慧和金玲的行李穿梭在女生宿舍的走廊內,偶爾會瞄一眼旁邊宿舍裏的情況,有的女生在看書,像個嬰兒那般沉靜。還有的在換衣服,不過那也隻是一閃而過,我們並沒有像個流氓一樣湊過去看個夠。吳慧和金玲的宿舍在三樓拐角處,我倆進去後還看到了尤文文以及班裏的好幾個女生。她們讓我倆坐一會兒再走,我們委婉拒絕了,現在想想當時應該坐下來聊一聊,感受一下女生宿舍的氛圍。總的來說,女生宿舍的環境真心不錯,有股淡淡的清香,有著少女時代的味道。
高三後的課程,無非就是回過頭來複習曾經學過的。但,我總是看不懂物理,聽不明白數學,嚼不了英語。我就像是一名身負“偏科”烙印的囚犯,一個人獨自背負所有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動力是什麼,總之我很拚。我沒有在乎家長那般行刑官的眼神,也沒有去理會所有人的閑言碎語。我隻求努力做好自我,努力爭取那難得的一分,兩分,三分……
英語老師總告訴我們,現在如果再不拚,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了。班主任也總是說,高考時的一分能甩開好幾千人,高考很殘酷的。
高三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人生的轉折點,更是一次煉獄般的考驗。那時的每一道物理題,每一個化學公式,每一篇英語作文,每一首語文古詩,都形同於絆腳石,很讓人討厭,可不得不去清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