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誌勇的女兒滿月,風開車趕回了農場,徑直到蓮父母家裏。蓮的父母請幾個三角親家吃飯,風的父親和小海的父母都在。蓮的父母按照有關政策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主要是為了照顧外孫子和外孫女。他們早對工作失去了興趣,在他們看來,工作不過就是為了賺錢謀生,現在兩個女兒家裏根本就不缺錢,兩個姑爺商量買賣上的事兒時,開口閉口就是十萬、二十萬的,他們兩口子的那點兒工資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倒不如幫兩個女兒看看孩子。蓮的父母對目前的生活非常滿意,兩個寶貝女兒都找了稱心如意的夫婿,尤其二姑爺要模樣有模樣,要學識有學識,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就闖出了一番事業,將來還了得嗎?要說擔心也還是有的,就怕兩個姑爺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兩個姑爺如此出眾,不能不防著點,私下裏,常常提醒兩個女兒多長點兒心眼兒。兩個女兒卻並不領情,怪他們多事兒,兩個女兒都相信各自的丈夫是感情專一的人,聲稱如果丈夫是那號人,想看也看不住,不如趁早離。既然女兒不把他們的話當成一回事兒,隻好另外想轍了,沒事兒便請親家喝點兒酒,借著酒勁兒,說些敲山震虎的話。蓮的父母知道兩個姑爺都是孝子,不會不聽親生父母的話。風的父親老實巴交的,聽出了話裏話外的意思也不多說什麼。小山的父親是個火暴脾氣,聽出了話外音便拍著胸脯說:“親家,你們放心!不用丁壩拿那些三七疙瘩話敲打俺!俺老馮行得正、走得端,一輩子沒幹過啥砢磣事兒,俺家老二要敢做出對不住小荷的事兒,俺他媽的不把他腿打折了就是你們老公母倆養的。小風那孩子也不是那號人,俺是看著小風長大的,那孩子的品性,俺也敢打保票!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憑小風的長相和能耐娶個大官的閨女也是富富有餘,你老公母倆鹹吃蘿卜淡操心,純是多餘!”小山父親的話雖然說得衝,但蓮的父母聽著十分順耳,有小山父親這樣的親家在後麵撐著,還是大可放心的。
風和幾位老人打了聲招呼便到了東屋。可愛的思露正在睡覺。風湊到思露跟前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女兒胖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蓮在一旁微笑著看著父女倆。生產後的蓮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豐腴了些,依舊秀美俊俏。
風從包裏取出了一塊翠玉遞給了蓮說:“這塊玉過了典當期,拍賣時,我把它留了下來,喜歡嗎?”
蓮在手裏把玩著翠玉,非常喜歡。這是一塊真正的藍田玉,李商隱在《錦瑟》詩中雲:“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曆代皇室和達官貴族都視藍田玉為珍寶,秦始皇的玉璽既是一塊上好的藍田玉。
“真好看!挺貴的吧!”蓮說。
“你喜歡就行了!‘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塊玉非常符合你的氣質。”
“你總給我花這麼多的錢!我的一些女同事都嫉妒了。”
“條件允許也沒什麼,再多的錢放在銀行裏不過就是個數字,如果我們連自己的生活都打理不好,還談什麼回報社會呢?我總認為錢是幸福必不可少的一個條件,沒人願意過窮日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隻要憑本事賺錢,沒什麼可恥的。”
“風,不要太辛苦了!我們已經很幸福了,我不想你太操勞,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窮日子富日子都無所謂,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小海的母親推門進來了,風和蓮連忙請小海的母親坐在床上。
“小風、小蓮,大娘跟你倆叨咕個事兒。你爸跑腿子的日子也過兩年多了,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也不成,再說俺那大妹子去的時候也留下了話,小風丁壩跟俺提這事兒,讓俺給老夏兄弟張羅個老伴兒。上個禮拜,忠厚那孩子給提了個人家,俺和你馮大爺,加上你爸去看了,看樣子你爸挺相中的。你爸的意思是這事兒得你倆點頭才中,你爸臉皮薄,不好意思跟你倆學這事兒,俺就替他說了,小風、小蓮,你倆看這事兒咋辦?”小海的母親說。
“我明天與許忠厚好好聊聊,多了解一下情況,隻要我爸願意,我和小蓮都沒什麼意見。”
“那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倆要覺得合適就跟女方見見麵。”小海的母親看了看熟睡中的思露又說:“你看你倆多好,孩子都有了,俺家小海也不知啥時候能有個孩子。好幾年才回來一趟,炕頭還沒捂熱就又走了!俺看他身上竟是傷,問他也不跟俺說實話,真叫人惦心。”
“馮娘你不用為小海擔心!現在小海進修的學校是中國最高等的軍校,部隊軍級幹部大都在那裏進修培訓過,小海能在那裏進修肯定錯不了。明年暑假的時候,小海就和葉桐結婚,他倆怕有什麼變故都沒跟家裏說,您就等著抱孫子吧!”風寬慰著小海的母親。
第二天,風就父親找老伴兒的事兒與許忠厚單獨談了一次話,詢問女方情況。許忠厚把所知道的女方情況詳細對風說了一遍。女方娘家姓張比風的父親小六歲,是個勤快厚道的農村婦女。丈夫姓林,前年因病去世了。她有三個兒女:老大和老二是兒子,老三是姑娘。老大老二已經結婚生子,為人都比較老實,都怕媳婦。老大和老二的媳婦都是“把家虎”,不太講理,愛占小便宜,對待婆婆和小姑子不怎麼好。姑娘挺不錯,父親沒了以後便輟學了,在家幫母親幹活。母女倆靠責任田為生,又沒人幫忙幹活,日子過得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