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斌 有靈魂的人是我這一國的
都市·時尚
著名作家,國家一級編劇。1981年始發表文學作品。迄今為止發表作品四百餘萬字,出書四十餘部。主要作品有《羽蛇》《敦煌遺夢》《德齡公主》《煉獄之花》《雙魚星座》等。曾獲全國首屆“魯迅文學獎”、全國首屆“女性文學獎”、第八屆“全國圖書金鑰匙獎”、莫斯科國際電影節大獎等重要獎項。作品被譯成英、法、德、西班牙、葡萄牙等十餘國文字。
作家分兩種,一種是童年經驗式的,另一種是後天努力式的,徐小斌屬於前者。
徐小斌寫了30多年的小說。她的文字與敘事靈感,似“神助”般,是進入各種版本文學史的作家,但在公眾領域她本人卻鮮為人知。
身為純文學創作的作家,徐小斌在談到純文學時如是說:“純文學貌似遠不如通俗文學暢銷,但文學正是由於它的原創性藝術性得以發展——從托爾斯泰的古典主義到卡夫卡的現代主義再到卡爾唯諾的烏力波運動,是一根充滿智慧的鏈條,雖然在他們出現時都不暢銷,但他們給人類精神世界帶來不可估量的意義,是遠非那些轟動一時的所謂暢銷書可比的。”
天賦使然與對文學的認識,讓徐小斌成為了走在時代前麵的女作家。她的興趣極其寬泛,繪畫、藝術、音樂、電影、旅遊、曆史等等,這些都成為她取之不盡的創作來源,或者說,文字是她對世界認識與想象熱情的釋放出口。接受本刊專訪時,她談到了文學與時尚的相通性,有些不適合人穿的服裝不好賣,但卻適合欣賞,頂級T台秀的服裝設計不一定適合日常穿戴,但是恰恰因為那些不同凡響的設計,使服裝行業能夠發展,在文學範疇,亦如此。
成為作家的起源
徐小斌從小熱愛畫畫,五歲時,她的一幅《鸚鵡姑娘》被她生長的北方交大的一位做出口絹人的伯母收藏,(後來她根據那位伯母的遭遇寫了一個中篇《做絹人的孔師母》),當時整個交大都叫她“小畫家”,後來還參加過一次國際兒童繪畫比賽得了銀質獎,但是她的老師堅決反對她報考美院,他說學院派的教育會削弱她的想象力。
“十二、三歲時我因與母親關係緊張加上正在叛逆期,很想自殺,那時我住的學校大院裏有個靶場,是大學生打靶的,嚴禁小孩進入,我就偷偷進入,盼著一顆流彈飛出來結束我的生命,幻想著自己能得到生時無法得到的母愛。”徐小斌在童年時就有驚人的想象力,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幻想與感受能力。她的作品也總是與她童年時的經曆及後來的興趣有著各種關聯,繪畫與電影都對她的小說創作產生了很大影響。
一位八零後評價她的作品:“她始終有一種發自本性的隔絕能力,讓她和那些過於殘酷的曆史存在保持必要的距離,事實是,即使在她最陰鬱的小說裏,也會出現大量如巴洛克風景畫式的明麗色彩,在她那些巫妖一體的女性人物身上,往往又有一種少女式的天真和童貞。”
徐小斌將這種天性發揮到了極致。
至少會符合人類精神需要
“前年,一位明星讀了我的作品之後很喜歡,跟一位書商說,可惜我早生了三十年,她說如果我晚生三十年,就正好開網絡玄幻文學之先河;但是書商說恰恰覺得我晚生了三十年,因為他明白我的奇幻與網絡小說的奇幻不是一回事,我的奇幻的背後是有深度隱喻的,而不是單純講故事,所以他覺得我如果早生三十年就與張愛玲是一代人,適合民國晚期的氣質。”徐小斌玩笑似地講朋友們對她作品與自己所處時代的評價。在作品集的最前麵,徐小斌說自己為寫作付出了“巨大的世俗利益的代價”,但是她認為,值。
相對於徐小斌三十年的創作生涯,這個社會三十年來發生了巨變。在徐小斌眼裏,最大的變化是消費主義乃至拜金主義的市場話語急劇澎漲,大有格式化整個社會成員、凍結所有的精神探索與想象力之勢。這種氛圍之中,審美與審智的寫作成了笑話。麵對急速變化的時代她曾經深深地困惑,“用福樓拜在喬治桑去世時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心變成了巨大的墳場。這種負麵情緒籠罩了我很久,現在才慢慢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