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雨異變(1 / 2)

暴雨如期而至,淅淅瀝瀝的大雨肆虐著湖麵,整個公園完全變成了“滴滴答答”的混亂世界。雷聲喧囂,樹枝搖曳,黑夜中熟睡的人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外麵的可怕,然而隻有天啟卻在此刻暈倒在湖邊。

雨水不斷地打在天啟虛弱的臉上,翻騰的湖水朝著天啟狠狠撲來,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麼猙獰,然而天啟卻沒有醒來。他如睡著般昏睡在湖邊,蒼白的麵孔隱隱約約露出痛苦的表情,清秀的麵孔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憐憫。可是誰能幫助他?整個公園裏卻沒有一個人。天啟的困境,天啟的無助注定隻有他一個人來麵對,所以,生死對這個小孩已經造不成任何威脅,痛苦隻能讓他變得更加堅強。

“啊——”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天啟猛然醒來。

“嗬嗬,難道我的思想是如此的扭曲,竟然會有如此奇怪的夢。”天啟苦笑道。

“這個世界已經讓我很失望了,活著隻會讓我徒增茫然,而死對我卻毫無意義,或許生活就是這般沒有任何樂趣。”

天啟自顧自的說道,好似想通了一般。他凝視著遠方,死寂一般地看著一切,似乎此刻天地間的猙獰在他眼裏已經不算什麼,狂風和暴雨也隻如兒戲一般,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平淡。

“或許你是對的,或許你是錯的,一切皆有可能。”一個水人從湖麵突然形成,對著天啟說道。

“嗬嗬”天啟突然笑了,“看來我的思想扭曲得太厲害了,居然都有了幻象,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真實也好,虛幻也罷,既然我們有緣相見,為何不能好好聊上幾句。”湖中人對天啟說道。

“那你來告訴我人為什麼要活著?”天啟語氣一如既往冷漠地說道。

“生命乃世界之根本,人之生,人之死,即為天理,無所謂因果。”湖中人回道,“生與死相互依存,懂的生命之人必然懂得活著的含義,試問,你是否懂得自己的生命?”

“生命,我自己的生命?”聽到對方的反問,天啟的情緒卻是有些煩躁,對著自己疑惑地說道。

“是與非,對與錯,一切皆有因果。你所有的煩惱都歸根於對生命的茫然,而你卻在茫然中反複徘徊。”湖中人補充道,“你若能在自己的茫然中醒悟,那麼所有的問題答案都將會解開,包括你對自己的質疑。”

“醒悟?”天啟似乎有些絕望,“我已經走的太深了,哪怕是最最平常的一天,我都感覺不到生活的平靜,你認為這樣的我還有的救嗎?”

“生命如同一張白紙,既然你能在上麵留下痕跡,為何不能將它重新塗抹,你應該用另一種方式來思考和審度你的生活。”湖中人對天啟勸說道。

“也或許它能幫助你。”看著天啟悲傷的表情,湖中人似乎有了決定,緊接著說道。

湖中人慢慢走近天啟,一點一點露出了自己的全貌。淡藍的身體,由水組成的血肉,一雙藍色夾雜著紫光的眼睛。天啟看著眼前一步一步走近的水人,逐漸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是?”天啟突然問道,心裏有些惶恐。

“珈藍,你今後的朋友。”珈藍微笑著說。,說完,便用一團藍光將天啟籠罩。而天啟被突兀的藍光籠罩後開始慢慢地失去意識,身上的衣服隨著藍光的侵蝕不斷的消失,最終像是被孕育的胎兒一般漂浮在藍色光罩裏,然後陷入了沉睡。

“或許,你將會得到世界上最為珍貴的東西,不過天啟,不要再讓這個世界所迷惑了,你要去尋求你的生活。”珈藍望著天啟說道。

“再見了,我的朋友。”隨著珈藍最後一聲不舍的告別,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被包圍著天啟的藍光所吸收,藍色的光芒一股一股凝成一道絲線將天啟不斷的纏繞,待絲線完全把天啟包裹後,絲線像是有生命般滲入天啟的身體,一直到天啟重新躺到湖邊。整個過程似乎是夢境一般,天啟依舊穿著被淋濕的衣服,蒼白的麵孔顯示出在雨夜裏的憔悴,冰冷的身體意味著天啟的生命危在旦夕。隻是湖上的風小了,雨也漸漸停止了喧囂,夜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寂靜,樹枝上的雨滴也開始一點一點地落向地麵。

東方慢慢地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輝。醫院裏,天啟躺在病床上,呼吸聲逐漸變得有些均勻。天啟的母親坐在天啟的旁邊,緊緊地將天啟的手貼在臉龐。一旁的黃淩怡將剛買來的水果和鮮花整齊地放在桌子上,臉上掛著些許的汗水,她回頭看了看天啟,又注意了一下天啟的母親。

“阿姨,您該休息了,從淩晨您一直都沒好好休息。”黃淩怡關心地對天啟的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