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麼跑到這裏來啦?”雲啟乍然驚醒,睜開眼睛便看到淩櫟韻正在給他盛燕窩粥,雲啟語氣裏帶著不悅,快步走到淩櫟韻麵前,眼睛犀利地看著淩櫟韻。
“怎麼了?我不是說了嗎?過來陪你喝一碗燕窩粥,你看看你……在國外都待瘦了,別人不心疼,韻兒心疼!”
淩櫟韻隻當做沒看出雲啟眸子中的不悅和抗拒,語氣依舊甜甜諾諾的,眼睛裏充滿了愛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雲啟融化掉似的。
“韻兒,我在國外遇到了當初筱黎避讓的那個外國男孩,他證明了當初你出車禍,筱黎確實不是故意的,她是為了避讓小孩,而你剛好又酒後飆車……”
雲啟微微皺了皺眉頭,定睛看著淩櫟韻,眼神很是複雜,語氣裏也有些遲疑,他心裏很猶豫要不要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但又不忍心讓餘筱黎繼續蒙冤,所以猶豫之間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淩櫟韻。
“你的意思是……我出車禍是活該?怪我自己?是嗎?我失憶了……我有後遺症……我時常病發頭疼,都是我自找的?雲啟哥哥……韻兒……嗚嗚嗚……”
淩櫟韻聽到這裏,手上盛粥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低著頭眼睛慌亂的四處瞟著,幾秒鍾之後才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地望著雲啟,語氣裏滿是委屈,看得雲啟都微微扯住了心口,覺得自己這樣似乎太過殘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還筱黎一個公道,而且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是雲盛集團接班人的母親,她不應該承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並不是怪你!你明白嗎?”
見淩櫟韻哭得如此可憐,雲啟的態度也變得緩和了,語氣溫和地跟淩櫟韻講道理。
然而他的這番話,卻恰恰刺痛了淩櫟韻的心,在淩櫟韻看來這分明就是在給餘筱黎站威風,她無法接受雲啟對餘筱黎如此看重,她的心幾乎要燃燒起來,血衝頭頂般暴怒起來,整個太陽穴的經脈都突兀出來,臉也開始微微泛紅。
“雲啟哥哥,你說得對,確實不能冤枉了好人,失憶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就算我受了最大的傷害和痛苦,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是我咎由自取,不應該冤枉了別人……”
淩櫟韻的手死死的握著湯勺,幾乎要將瓷勺子給捏斷了,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唯唯諾諾地說出了這番話,聲音細小而甜美,說得雲啟心裏越發愧疚了。
“你別想多了,就算這件事情不怪筱黎,該賠償給你的,我們雲家還是會賠償的,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我出國這段時間公司許多時間都停滯了,之後我肯定會很忙,筱黎的孩子出生之後,我更是沒時間照顧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排妥帖的人去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另外——”
“——別說了!好嗎?”
淩櫟韻噘著嘴,手中的勺子滑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楚楚可憐地拉住了雲啟的手臂,眼淚汪汪地看著雲啟,一臉祈求,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了雲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