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聽坤真奴說到這兒,重重的哼了一聲:“哼!”
坤真奴聽到這一聲哼,嚇得急忙磕頭如搗蒜,一聲也不敢吱聲。
柳夏至生氣了,非常嚴重的生氣了,因為紅印又把自己玩了一把。什麼怕警檫又要下到洞中,怕我說她殺人害命,所以讓我毀去道觀,從而使幽靈牢獄隱身,全都是是胡說八道。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讓我毀去一清道觀,但是,她讓我毀去一清道觀的原因,絕不是怕我說她殺人害命。
從和她認識時起,先是引誘我跳崖,發現我有利用價值後,又耍花招和我簽訂生死契約。她從來就沒對我說過實在話,總想著利用我,想著威脅我,如果讓她獲得了自由,她會把我玩弄於掌中。
到現在本體都給我看過了,還是瞎話連篇。夫君、為妻說的非常好聽,全是虛情假意的謊言!
由紅印轉而又想到吳倩,柳夏至心裏一陣冷笑。在劉文生的辦公室裏,她對我柔情蜜意的眼神,剛才又是一副對我恨之入骨的眼神。
無論是柔情蜜意,或者是恨之入骨,這些眼神的變化,是隨著我的利用價值符合不符合她的要求而決定。有利用價值時,就是柔情蜜意,沒有利用價值時,就是恨之入骨。
不管是吳倩、劉文生,紅印仙子,還是老鬼師父或者黃道門,不管是人還是鬼,甚至是什麼仙子,全都是自私自利之輩,心中想著的都是利害二字。
可笑我幼稚了這麼多年,竟然對吳倩癡情到現在。什麼是癡情?說透了還是欲~望使然,我要是沒有對她產生欲~望,我會對她癡情嗎?
說到底,癡情本身就是欲~望沒有得到滿足的結果,如果欲~望得到滿足了,我會對她還會如此癡情嗎?癡情將轉而為親情或者別的情感了。
柳夏至想透了這一點,嘿嘿又是一陣冷笑,欲望產生利害,利害算計得失,把利留給自己,把害送給別人,芸芸眾生皆是如此,我何必要生氣呢?世間生存的萬物,哪一個不時刻計較利害二字?
我終於明白道家為什麼強調大道無情了,遵循利害二字,就是遵循自身發展規律,所謂道法自然正是如此。
柳夏至想透了這一點,頓時感覺心胸寬廣起來,隻要對自身發展有利的,敵人也可以做朋友,對自己發展沒有利的,朋友也可當做陌生人。
“坤真奴,西山鬼王把吳倩和劉文生擄去做什麼?這件事,你那個脫逃出來的門人知道原因嗎?”
“師父,今天來酒店擄去吳、劉兩個男女的不是西山鬼王,而是常有利。在西山鬼王的地盤裏造出這麼大的動靜,所以,徒兒以為是西山鬼王到此造孽。常有利擄去二人的原因,是要用此二人威脅隱身在一清道觀廢墟中的師祖,如果師祖不露麵,將在一清道觀廢墟捏碎他兩個徒弟的魂魄。”
坤真奴一臉困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姓吳的和姓劉的一對男女,如何會是李淳風的徒弟?
柳夏至聽到這兒,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常有利把吳倩當成蕭淑妃了,把劉文生當做我了。
但是,這怎麼可能那?以常有利這樣的老鬼,不可能把陽氣盎然的活人,當做陰氣逼人的鬼魂來對待啊?
轉而一想,有什麼不可能,張氏瑩兒既然是幽山鬼王的老婆,把我和蕭淑妃是活人的事情,透漏給她自己的家丞也是有可能的。
收服黃道門一夥門眾對我而言是利大於害,對我有利,敵人也可以做朋友,想到這兒,柳夏至站起身來說道:“坤真奴,不要說了。你有黃楊老鬼的那種可以帶我走的交通工具嗎?就是那種能放大的馬車?”
柳夏至站起身來,用手比量著,衝坤真奴說道。坤真奴見柳夏至像是願意幫助自己,急忙露出笑臉,甩手抖出一個龍須拂塵來,往上一拋,隨之對準拂塵吹了一口陰氣。
柳夏至見他拋出一根拂塵來,不知何意?但見他對準拂塵吹了一口陰氣後。突然之間,拂塵驟然長大起來,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拂塵翻騰著綠霧,變化為一隻搖頭擺尾的綠色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