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都不禁生出後悔之心,早知道跟著邪宗的人好啦,也不至於弄得傷亡慘重。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逃出生天,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恢複元氣後,再找聖門算帳。
他們拚命向穀內狂奔,隻希望前穀的官軍殺進穀內之前找到邪宗的人,一起逃離生天。
前麵一陣紛亂,逃得最快的人驚慌失措的跑回來。
“前麵有大批官軍……”
所有人皆駭得麵無人色,前後被堵,這下子全完蛋了。
麵色慘白無血的衛均鴻慘然笑道:“騰宗主,我們沒有退路了……”
騰昌奇喘了一口大氣,蒼白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既然是死路,那就拚命吧,左右是死,總得拉上幾個墊背的!”
衛均鴻慘然大笑,“好!”
他振臂高呼,“兄弟們,我們已經身陷絕境,沒有退路了,拚啦,殺一全夠本,殺一雙就賺啦!”
騰昌奇也大聲高吼,“兄弟們,左右是死,拚啦,衝出去才有活命的機會!”
其實,他知道,以他們僅剩的這些人,根本衝不出去,隻不過是為了提高士氣,殺幾個夠本罷了。
這些魔門弟子,皆是江湖上刀口添血討活的亡命徒,如今得知已陷絕境,一個個凶性大發,瞪著發紅的眼睛,揮舞刀劍吼叫著,跟隨他們的宗主,向前衝殺。
緩緩推壓向前的方陣停下,陣中弓箭手在軍官的喝令下,射出了第一波箭矢。
如蝗箭雨呼嘯著罩向衝來的衛均鴻等人,朵朵血花標射,兩宗弟子又慘呼著倒下大半。
衛均鴻、騰昌奇等高手一麵以手中武器拍飛呼嘯而至的勁矢,一麵向前衝擊,速度快如閃電。
狗急都跳牆,何況是陷入絕境的人,自知必死無疑,迸發出來的獸性與戰鬥力很恐怖。
一支勁矢呼嘯而至,釘入衛均鴻的左肩窩,他隻是悶哼一聲,折斷箭杆,繼續瘋狂前衝。
在第二波如蝗箭雨呼嘯發出時,衛均鴻、騰昌奇等十來個高手已衝到陣前,揮舞各自的武器,與官兵撕殺。
陣前皆是密集如林的鋒利長矛,衛均鴻大吼一聲,持著撿來的長劍疾斬。
貫注了十成內家真氣的長劍斬斷刺來的十幾杆長槍,撞入官兵的方陣,形同瘋虎,瘋狂砍殺,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呼聲不絕於耳。
騰昌奇等十幾個高手亦是同樣斬斷刺來的長矛,撞入密集的人群中,浴血拚命。
他拋掉了右手的長劍,雙手緊握武士刀,旋身橫斬,幾蓬血霧噴灑,慘呼聲中,幾具軀體被他腰斬。
除了這十幾個身手高明的高手,所有衝來的弟子皆死於亂箭之中。
官軍的陣型悄然變化,弓箭手已退出外圍,由刀盾手填補上,密密麻麻的圍成一層又一層的鐵盾刀山,把衛均鴻等人死死的困在陣中。
衛均鴻等人皆知必死無疑,所以每一擊都貫足了十成功力,每每寒芒閃爍,便有槍斷飛拋、盾破人倒,血霧迸灑,慘呼聲連連。
這種打法,真氣損耗最快,但自知必互無疑,誰又會在乎?
反正殺一個夠本,殺一雙便賺,他們形如瘋虎,瘋狂砍殺,不知殺死了多少官兵,已經賺了N倍了。
十幾個發瘋的高手在密集的人群中浴血拚殺,凶狠的殺伐,霸道的殺氣,悍勇無畏的鬥誌,令官兵心中生出絲絲懼意。
衛均鴻等人瘋狂砍殺,數度把官兵的陣型衝殺得淩亂,但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官兵,殺了一層還有一層,根本殺不完。
浴血拚殺中,十幾個高手先後力盡戰死,到最後,隻剩下衛均鴻與騰昌奇兩人。
兩人背靠著背直喘粗氣,頭上身上全是汙血,整個人都變成了血人,有自已的血,更多的是敵人的,滴落的汗水都是紅的。
刀刃劍刃都翻卷崩口成鋸狀,緊握刀劍的手在顫抖,幾乎已經麻痛得把握不住,連腿都在顫抖,已經虛脫幾乎都站不穩。
兩人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官兵,再看看滿地的屍體,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他們都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個官兵,反正已經賺了N十倍受了,絕對賺翻了。
衛均鴻喘息道:“騰宗主,本來我不屑與你為伍,但你仍不失一條好漢,這朋友,我姓衛的交定了!”
騰昌奇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為了魔門大業,老子連命都不要,連顧什麼聲譽,可惜,魔門就此消亡……”
衛均鴻嘿嘿笑道:“放心,魔宗邪宗還在,遲早有一天,會踏平聖門的,哈哈哈!”
兩人的大手緊握在一起,“兄弟,來生再相會了!”
衛均鴻倒轉長劍,刎頸身亡。
騰昌奇哈哈一笑,武士刀自頸部抹過,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凹道狹長,五個人並排行走都顯得擁擠,百步之後,裏邊才逐漸寬敞。
堵在凹道口的官兵接到了攻擊的命令,在軍官指揮下,他們五人一排,挺著長矛緩緩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