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奇的地方--借母溪
早就聽說過借母溪的神奇,那種自然,那種安逸,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她完全處於一種與世隔絕的境界,沒人去打攪,沒人去探訪,因為怕破壞了此情此景。可後來,借母溪的名聲就逐漸被人知曉了。因為一群愛好野外探訪者,發現了沅陵竟然還有這麼原生態的地方,所以,就把借母溪的圖片發到網上,隨後,一批一批的遊客走進借母溪,穿越原始森林,體會原始與古老,品味野外的花香與鳥叫。
借母溪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處在沅陵、張家界的交界處。周圍有小溪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張家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三朵奇葩開在湘西的深山中,那麼純樸,那麼自然。一直想去那裏看看,可長輩們都說借母溪很遠,要走一天的路才會到,所以一直就沉浸在失望的狀態中,一直沒有圓這個願望。
關於借母溪地名的來曆,還有一段傳說。。。。。。許多年前,永順知縣調任長沙府任職,永順知縣奉母到長沙府赴任途中路過此地,這裏山高林密,兩乘轎子如同兩隻蝸牛,在彎曲蜿蜒的山道上蠕動。樹枝、藤刺不時掛住轎子和轎夫的腿,時而讓轎子打個趔趄,時而使轎夫的腿鮮血流。。。。。。終於,轎夫們精疲力竭再也走不動了,他們放下轎子,倒在了路邊。知縣在束手無策、進退兩難之際心生一念,既然母親身體孱弱,無法行走,何不將她暫時寄養在此呢?瞧這地方風景有多美,一道色彩斑斕的絕壁聳立西北,屏風般圍出一個翠綠的山穀,山穀裏有參天古木,也有茵茵綠草,鮮花盛開,錦雞啼鳴,還有一條溪水潺潺流過,不正是一個頤養老人的天然去處嗎?
於是,知縣花了一筆銀子,在溪邊的山坡上修了一棟小木屋,將老母親暫時安置好之後,就獨自到長沙府上任去了。
知縣之舉被轎夫傳開,這蠻荒之地便破天荒地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寄母溪”。知縣一走,就沒有了音信,獨居深山的老母親思兒心切,時常以淚洗臉。附近山上有一茅屋,住著一個孤零零的土家漢子,他看在眼裏,憐在心中,要拜老母親作自己的幹娘,一來代替知縣盡孝道,二來自己也有了母親。老母親欣喜異常滿口應承,從此,土家漢子便與老母親相依為命,恪盡孝道,直到老母親百年之後。後來人們把“寄母溪”改稱“借母溪”。聽聞這段傳說後,我更加對借母溪有著獨特的向往,那種大自然的氣息,在城市中,是品味不到的,那種原始風光,隻有在那種氛圍中才能慢慢的欣賞。她是一方沅陵的淨土,是沅陵旅遊的後花園,她是繼張家界後的又一張旅遊國際品牌。
其實我的老家就在明溪。離借母溪還有一段路程,從這裏一路上去,就可以見識到懸棺、戰場坪、洞穴墓等等這些古代戰爭遺留下來的地名。在這裏,我重點介紹下,懸棺。因為這在我們那的確很有名氣,也正因為這樣才使得它“養在深閨人未識”,最具神秘色彩。懸棺:顧名思義就是懸掛(置)於峭壁上或峭壁洞穴中的棺木。在今天的明溪鎮還可以看見些許的殘留痕跡。這裏既有悠久的曆史淵源,也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對這借母溪情有獨鍾,對這借母溪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明溪分大明溪和小明溪,常言道,山高才水小,小明溪正因其小,才比大明溪更能彰顯她的神秘和傳奇。小和大,其實也隻是一種相對的概念。小明溪在大明溪麵前顯小,卻在彙入她的斑竹溪、樂怡溪、乃溪、打洞溪等無數條小溪麵前,顯得是那麼的寬容和博大。置身其中,就象是原子在分子之中,微米在厘米之中,微塵在空氣之中,淺薄在偉大之中一樣,她絕對是一部浩瀚的人生百科書。小明溪的源頭,是由三條小溪組成的,它們就是我的借母溪之行的目的的,是讓我百般牽腸的磁場核,是我夢裏情人的心髒。這三條小溪都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分別叫細沙溪、借母溪和金竹溪。僅從這名字作為思想的原點,你都可以插上想象的翅膀,為借母溪,也為自己,尋找一片心心靈的棲息地。金竹溪是我們一行的夜宿地,從陳家溪步行進去,約20餘公裏。沿途沒有一個村莊,自然就不象在陳家溪外麵沿途能看到田原、草垛、牲畜、院落等與人類活動息息相關的景象了。從這裏開始,你才有一種穿越原始森林,走進無人區的感受。置身那樣的環境,你要想找到內心的感受是絕對不可能的。浮躁而充滿物欲的芸芸眾生都擠在一起,隻能是一睹山水的青春美貌,容不得她有半點的瑕疵,哪能走進她的內核,甚至與她進行內心的溝通?而這一次穿越的感受則完全不一樣了,你可以盡情地向自然山水傾吐你在紅塵中的得失,甚至是空虛和煩憂。沒有人煙的地方,同樣是有語言的,在我眼裏,鳥的鳴叫、水的嗚咽、花的香沁、甚至是葉的飄落,都是能與我相通的語言,並且不摻一點雜質和他音,這才是我真正要尋找的母語。我們通行的很少說話,想交流的都盡量留在回城以後去交流,在這裏都想多和自然親近一會。一路逆水而上,我怯怯地,帶著約會的激動,雙腳踩在森林厚厚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我的心跳。是的,我是沒有理由不心跳的,因為我終於用自己不太矯健的雙腳走進了她,我魂牽夢繞的她,我相思成疾的她,來兌現這前世的約定。
她,我夢裏的她,真的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你會覺得她比夢還要真實,還更迷人。我們逆小明溪而上,時而穿水而過,時而徜徉在稠密的林間。魚兒,有的就睡在水麵上,任我們怎麼驚擾也不醒來。鳥兒也一樣的不怕人,常能見到叫不出名字的鳥兒給我們帶路,它會離我們稍遠一點距離,在我們的前麵,一行濕濕的爪印印在鵝卵石上,你會有一種天人合一、身心完全與借母溪交融的感覺。借母溪之美,主要在水,在林。水是百般嫵媚,象柔情的女子;而林則萬樹爭高,象男人的陽剛。在借母溪,你幾乎見不到一棵歪歪扭扭的樹,棵棵都是挺拔向上。並且它們多喜歡群居,沿途你會發現一個一個的群落在那裏占山為王,有些大一點的群落,會連綿幾個山頭不見其他樹種。在一個叫餘樹坪的地方,我們走進了其中的一個群落,那裏全是甜楮栲樹,所有的樹不分年齡大小基本都在同一個高度,我們通過目測,大約在30米左右高。很多幼株,樹圍僅10公分左右,卻也長到30米的高度,如果它長在一個沒競爭的空間,它會輕如細篙,在風中飄搖,並瞬間被風折斷,當然那樣的環境也承全不了它如此輝煌的人生。在林間,我還發現了一棵奇怪的樹,它身旁有一棵枝葉很茂密的大樹,它大概在20幾米的高度時突然呈90度角拐彎,向東北枝葉略為稀疏采光較好的方向斜出有4到5米,然後再呈60度的幅度向高處長去。穿越這樣的森林,你不得不會發出這樣地感歎,生物界適者生存的哲學被它們詮釋得是多麼地淋漓盡致啊!
借母溪就是這樣一個神奇,驚險,但又不失自然風光,原始森林的那種狀態的地方。是的,借母溪是一個難以述說的傳奇,借母溪的祖祖輩輩都習慣成為“被世界忘記的孤獨者”。返程的路上,我一直想遇到一隻飛狐,可惜我不是有緣人,終究沒有能見上一麵。但我在溪中撿拾了很多奇石,它們不一定是借母溪最美的石頭,但卻一定是與我最有緣的石頭。我撿的石頭都是黑底色帶灰白紋理的那一類,因為它比較符合我對借母溪的理解,既有生命之重,也有生命之輕。重如黑,那是借母溪祖祖輩輩生命的底色;輕如白,那是借母溪人靈動而傳奇的人生飛白。當我一步步離她遠去的時候,我發現,我原來的夢裏情人的形象慢慢地變了,她好象是我第一次謀麵的外祖母。她蒼老,卻能透出年輕時的天生麗質;她孤獨,卻能在寂寞時顯現她一生的富足。我再一次沒有能兌現像年少時的承諾,但我還是相信前世的這個約定是真實的。或許我見到的借母溪,不是我的外祖母,而是真真實實的與我前世有約的一位女子,隻是我錯過了她的青春容顏。但不管怎麼說,我來過,我聆聽過,我美過,也痛過,可能這就是與我前世有約的真真實實的——借母溪。這次我麵對著平靜的水麵、險惡的山頭、寧靜的村莊,大聲呐喊了句:借母溪,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