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由來聽過仙境,可是都沒有見過,此刻見了眼前之景,不由得都想,或許這就是仙境了。
隻是站著看了這麼幾眼,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不是仙境是什麼?
一向極少誇讚事物、極其刻薄的吳生忍不住道,“真真是難得的人間仙境啊!”他原先認定這裏隻是地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花草的,可是一路走來見到鮮花朵朵,芳香撲鼻,忍不住改了觀,讚歎出聲。
陳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話。
又爬了一會兒,眾人就看到鮮花叢中,一個俊朗少年和一個美麗少女正在花叢中言笑晏晏地著什麼,不由得一怔。
“我中三那年春去春遊,也曾和一個女生在紫荊樹下這樣話……可是二十多年了,早就忘了,想不到今竟會回憶起來。”陳生望著花叢中的何亭亭和劉君酌,語氣中帶著懷念,輕聲道。
吳生盯著花叢中的何亭亭,目光大盛,情不自禁地讚歎出聲,“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可真沒有比她更適合這句詩的了。”又再看劉君酌,再度讚歎,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好一對青梅竹馬,好一對兩無猜。”
何學在旁聽得滿心不是滋味,不由得道,“吳生好文采,不過此間是來看花的,我們還是先去看花吧。”
他女兒才剛滿十三歲,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兩無猜啊,真是亂七八糟。
何亭亭正專心和劉君酌著話,本沒注意有人來的,等到注意時正好聽到何學的話,便忙抬起頭來,驚喜道,“爸爸,你們也要來看蘭花嗎?現在正在開放呢……”
“何姐,是你的蓮瓣蘭開放了嗎?能讓我們看看嗎?”陳生激動得失了禮,很冒昧地插話。
何亭亭看向陳生三人,一怔,隨後大方地笑道,“三位叔叔好,三位叔叔是我爸爸的客人,自然可以看花。你們跟著我爸爸過來吧,花正在開,還掛著露珠呢。”
她這樣落落大方地話,讓吳生和陳生還有田中先生俱是一怔,要知道,他們來了之後,跟著來的幾個女孩根本不敢跟他們話,其中一個了,還羞得滿臉通紅。
眼前這何家姐,從長相到氣質,看起來竟像是大家出身的,大方得體,毫無鄉下女孩子的忸怩局促。
劉君酌見眾人看著何亭亭出神,心裏不知怎麼有些不痛快,便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何亭亭跟前,道,“李真真,王雅梅,你們引他們過來吧。”
李真真和王雅梅聽了,應了一聲,便繼續走在前麵帶路,繞到另一邊走平坦路。
何學和林玲玲跟在李真真和王雅梅身後,腳步不急不緩。
吳生自從聽到何亭亭蘭花正在開放,而且露珠還沒散盡,就激動得加快了腳步,一言不地跟著何學和林玲玲走。
陳生回過神來,一麵快步跟著何學走過去,一麵焦急地跟田中先生翻譯。
田中先生聽到花開了,還沒開好,忙也加快腳步。
“蓮瓣蘭種在石縫中,大家去看時要心一些。”何亭亭見眾人繞過來了,便帶路往上走一段,走到石頭前,指指石縫中的蓮瓣蘭,自己則和劉君酌退到了一邊。
陳生、吳生和田中先生三人聽聞,齊齊看向濕噠噠石縫間的蘭花。
此處水源充足,岩石上也沾染著水汽,常年下來,石頭上青苔遍布,已然黑。就在這樣的兩塊黑石頭中間,一株數苗的蘭草娉婷而立,上開六花,如同死地裏開出的絕世仙葩,清雅脫俗,驚動時光。
“哪,空穀有幽蘭,遺世而獨立,絕世仙葩啊!”吳生撲到蓮瓣蘭旁,震驚地盯著那株亭亭玉立、高雅脫俗的蘭花直看,根本不願意眨眼睛。
田中先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盯著尚閃爍著晨露,未曾完全開放的六朵蓮瓣蘭,臉色漲紅,呼吸急促,急急地叫道,“阿姿衣——阿姿衣——”
陳先生盯著眼前這株蘭草,麵色潮紅,根本沒有了語言。
看到三人如此誇張的表現,何亭亭很是不解,看向劉君酌。
劉君酌被何亭亭看著,麵目表情,心裏有點羞愧、有點可惜,他怎麼就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呢,難得亭亭這樣充滿期待地看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