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言被口水嗆得咳了起來,可是臉上和目光中的難以置信卻還是清楚地表現了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打架凶狠行事狠辣的侄子,在這方麵能夠純情到這種地步。
不過稍微理一理,又覺得理所當然的。
要不是純情到這種地步,怎麼從一見麵就待她與眾不同卻在相處幾年後才開竅啊。
“嗯,你不喜歡啊——咳咳咳——”劉從言剛想再什麼調侃兩句,就被反應過來的侄子衝過來掐住了脖子。
“叔,你不許出去知不知道,你就當你今什麼都沒聽到!”劉君酌掐著劉從言的脖子,紅著臉聲威脅道。
他已經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了多少蠢話了,恨不得將劉從言掐死。
“咳咳……”劉從言掙開劉君酌的手,“行了,我什麼都不。”
“真的什麼都不會?不會告訴任何人?”劉君酌謹慎地問道。
劉從言點點頭,“真的不會。”他相信即使他不,眼前這傻子過些日子也會忍不住表現出來或者喊出來的。當然,這樣的青澀少年,一開始肯定是捉賊心虛,想方設法避何亭亭遠點的。
明明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可又怕被人看出來故意疏遠了人家——劉從言已經預感到,自己可以看一段時間的笑話了。
所以,他決定了,從明開始,經常留在何家,看看自己侄子的笑話。
讓少年人這樣懵懂青澀專幹傻事的時間,也許不會很長,他得好好珍惜才是。
“那一言為定,你趕緊回去睡吧。”劉君酌確保自己叔不會,馬上就攆人了。
劉從言望了一眼窗台對麵的燈光,笑了笑,“你也早點睡,別打擾了亭亭。她住你對麵的,你一舉一動都會吵到她。”
“咳咳,我知道了,我馬上就睡覺,不會打擾亭亭的。”劉君酌忙點點頭,耳根卻再度爆紅,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台那一邊。
劉從言想捂臉,侄子這心虛的表情,這愚蠢的表現,真的太丟劉家人的臉了。
他敢打賭,等他走了之後,這蠢侄子肯定要到窗台上偷窺何亭亭,直到姑娘關燈睡覺他才會睡下!
不過不得不,當初還沒回過味來,這傻子就選了姑娘對麵的房子,這份潛意識可真厲害。
“叔,你快回去吧。”劉君酌見劉從言不肯走,忙出聲催促。
劉從言知道自己礙眼了,點點頭,風度翩翩地轉身出去,“我這就走。”有的是姑娘歡迎他,他才沒興趣一直被正在犯蠢狀態的侄子嫌棄呢。
他出了門還沒來得及道一句晚安,就見自己侄子幹脆利落地關上了門。
“這子……”他搖搖頭,笑罵了一句,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看了看劉君酌緊閉的房門,輕輕舒出一口氣。
或許,老頭子和大哥大嫂擔心的事,根本就不是什麼事。
不過,還是得再看看,等確定了,再告訴老頭子和大哥大嫂吧。
次日早上,劉從言在鳥語花香中早早醒過來,到陽台上伸懶腰呼吸新鮮空氣。
此時太陽還沒升起,空氣顯得格外濕潤,又帶著花香,聞起來有種沁人心肺的舒適感。
劉從言忍不住再次決定,等將來老了,就要呆在這樣的環境中養老。
這裏有五顏六色、開足一年的各種鮮花,有長達八個月、九個月甚至十個月的陽光,這裏有海的味道,有各種各樣的靚湯。
他正暢想著未來之際,就聽到旁邊侄子房間傳來了水聲。
他忍不住笑起來,這樣有鳥語、有花香還有少女的美好清晨,難怪少年人都不想睡懶覺了。
劉從言又站了一陣,剛想轉身回去,就聽到右側陽台傳來心翼翼的腳步聲。
他心中一動,輕輕地後退兩步,躲在窗簾後麵,不動聲色地看著右側。
隻見劉君酌貓著腰,紅著耳根心翼翼地出來,左右看看,見沒人,便飛快地拿起掛在竹子上的衣架,逃一樣跑回了屋裏。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足以讓劉從言看清,自己侄子劉君酌的手裏,是拿著濕布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少年的內褲。
也就是,他的侄子劉君酌,那個馬上十四歲的少年,長大了。
劉從言笑了起來,笑得異常高興和暢快,還有一種不出的放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