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沒多遠,何亭亭就看見何玄連高大的身影從前方路過。
何亭亭剛想叫人,就見他身後跟著一個眼熟的少女,那少女不斷加快腳步追趕,“何玄連,你等我啊,你走那麼快幹嘛?你不願意陪我去吃麥當勞,那你想吃什麼?我都陪你去吃啊。”
何亭亭愣了一下,陳惜顏怎麼跟著自家三哥了?
不是才在股市上血戰過嗎?
她想了想,默不作聲地快步跟了上去。
前方,何玄連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你煩不煩啊,別老跟著我行不行?”
“你上次救過我,我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陳惜顏著,加快腳步跑上去,伸手抱住何玄連的手臂,“不如我以身相許?”
何亭亭跟在後麵,看著陳惜顏的動作,聽著她的話,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是什麼發展?之前他們和陳惜顏關係還是很不好的,怎麼已經進展到“以身相許”的階段了?
她忽然想起八月初,何玄連慫恿她和劉君酌去王哲老家的事。
那時她就覺得何玄連好像想避開什麼似的,現在看來,難道是想避開陳惜顏?
另外,陳惜顏知不知道上次股市大戰,狠狠地坑了紅火幫的也有何玄連的手筆?
再陰謀論一點,何家、劉家、趙家和謝家聯手贏了股市的戰爭,會不會是何玄連從陳惜顏那裏套到了資料?
何亭亭一個想法一個想法地冒出來,根本停不下來。
前方,何玄連甩開陳惜顏的手,“白送我也不要。你真想報答就拿錢來。”
陳惜顏抿了抿唇,臉上閃過受傷,但又不死心,就伸手去抱何玄連的手臂,“談錢太傷感情了,又俗氣。我還是以身相許吧,你看我,長得漂亮,又會做甜點,娶了保證不吃虧。”
“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我們大陸多得是,我何必要你?你連普通話也不好,對我來一點用都沒有。”何玄連再次無情地揮開陳惜顏的手。
雖然不喜歡陳惜顏,但是何亭亭還是覺得何玄連這麼做實在太冷酷無情了。麵對一個表白的少女,他竟然恨得下心那麼難聽的話。
可是陳惜顏卻不是等閑人物,仍舊不厭其煩地伸手去挽住何玄連的手。
最終,何玄連懶得理會,由著她攬著自己的手,但是腳步卻沒停,連累得陳惜顏隻得跑著走。
何亭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慢慢停下腳步。
她想起上輩子的三嫂。
據三嫂原先是很好的,對何玄連很好,對何學很孝順,也曾來醫院照顧過她。
如果沒有柴米油鹽醬醋,那生活或許會一直很好。
可惜生活注定伴隨著柴米油鹽醬醋,何玄連有個植物人妹妹,每個月都要花巨資養著。這麼一來,錢就會越來越少,三嫂慢慢有了怨言。
她,生活總是向前的,活著的人比半死不活的人重要,不該為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耗盡家財,累得活著的人也過得不好。
三嫂的不滿在生下孩子之後卻發現情況隻是稍微好轉達到了頂端,又忍了幾年,最終忍不下去,狠心和何玄連離了婚,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之後何玄連出事,被判死刑,聽聞三嫂去看過,卻沒有帶孩子去見一見何玄連。
何亭亭不知道,在她死後,那位神通廣大的劉先生,是不是真的能把何玄連救出來。
而被救出來的何玄連和三嫂,是否能破鏡重圓。
何亭亭站在街頭怔怔地出神,恍惚中抬眼看向四周,發現這裏和10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慢慢回過神來,是啊,一切都不一樣了。世界在發展,一切都在變好。
這時,一道油嘴滑舌的聲音響起,“美女,你一個人在這裏等誰?我請你喝咖啡好不好?”
何亭亭已經收拾好心情了,聞言看也沒看那人一眼,轉身就走。
油嘴滑舌的青年見了,心癢癢的,就想跟上去,卻被身後一個男人擰住胳膊扭到一邊,他痛得尖叫一聲,“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