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萱兒還撲在無雪的懷裏放聲大哭,歐陽拉著依飄飄,坐在無雪的身旁。
過了好一會,天萱兒才從無雪的懷中掙脫,紅腫眼睛,卻是拉著無雪的手,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天小花默默地坐在鄰座的子台,歐陽這才注意到,天家,竟然隻有依飄飄和天萱兒兩個人前來。
“萱兒,大長老一派係的人為何沒有來?”無雪清冷的聲音響起,透出刻骨的仇恨和殺機。
“如今,父親和大長老勢如水火,已經從暗處的爭鬥上升到明麵之上了,而且....”
“大長老讓你成為天虹的續弦是麼。”無雪一雙玉手攥的哢哢作響,聲音冰冷而無情。
天萱兒臉色失落,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還是要為了家族,要將你下嫁天虹?”
天萱兒沒有答話,眸中透著別樣的哀傷,“或許,我出嫁的那一刻,便是徹底開戰的那一刻。”
無雪沒有答話,如蔥的玉指滲出殷紅,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是指甲紮破了掌心。
歐陽聽到聲音,轉身看去,心中一顫,急忙抓起無雪的手,一片蛇涎花的葉子出現,碾成汁液,簡直敷在傷口之上。
短短數息,傷口便盡皆恢複如初,可歐陽卻舍不得再鬆開無雪的手。
“錚~”一聲悠揚的錚鳴,兩道身影,出現在主台之上。在場的所有人魂台一震,盡皆站起身形,以示尊敬。
“老朽靈隱,”
“老朽靈玖,”
“特奉閣主之令,前來主持此次峰會。”
眾人盡皆一禮,包括左護法這樣的存在,也是微微抱拳,以示禮節。
要知道器閣的存在,可能武力上沒有左護法這樣的人強大,但是在煉器一道上的造詣,卻是無人能比。
一把好的武器,能增強武者三成實力,況且器閣與各家都有合作,向主持峰會這等的存在,煉製出來的武器就是天武,也是實力大增,故而是要一禮以表尊敬的。
“武道天途,武道難,難於上青天。今天,老朽得見各家天驕,如枯樹逢春,久旱甘霖,甚是欣慰啊。”
開口的是靈隱,也由此,拉開了峰會的序幕。
“按照慣例,者峰會的第一項,便是論道,今天,便由老朽出題,借以一觀慧根。”靈玖頓了頓,開口說道,“煉器煉器,萬物如器,便從煉入手吧。”
靈玖說罷,坐回高台,笑眯眯的看著眾人,等候答案。
歐陽低頭沉思,不過數息,腹中便有答案。但歐陽並不想大出風頭,反倒是打量各家弟子,第一次認認真真的了解這些帝家傳人。
對麵,五家帝級勢力,每一家都有三到五人,二十幾人的臉上,沒有一人不是一臉自信的。
歐陽心中一凜,收起小覷之心,低級傳承悠久的底蘊,造就了多少人才。其中的佼佼者,又怎會是紈絝之子?
思索間,緊靠著主台的第一個子台,一個年輕的公子哥一聲輕笑,起身答題。
“煉,火起而礪之。我輩武者,自廝殺之中脫穎而出,追尋茫茫武道,豈不如火中之器,盡受煆燒。”
台上二老聞言,微微點頭,“後生可畏,太一宗太白之名,無所謂虛士。”
“太白!”歐陽聞言,腦海之中畫麵翻滾,回到那個養育他的小村。
想起親人的慘死,歐陽一身的殺機按捺不住,泄露出一絲。
在場的都是何等人物,小小的一縷殺機,也足夠他們捕捉的一清二楚了,頓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歐陽身上,帶著不解與驚奇。
淩武宗的存在,更為神奇的是,居然隻有魂武?年青一代,參加峰會的年紀,意武隻是起步,魂武,實在是太弱了點。
“這位師弟,我與你並無仇怨吧?”太白出聲,聲音溫和的不像話。
歐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仇怨?嗬嗬。”
“聽師弟的口氣,似乎與在下結怨不小。我太白自認為自己行事磊落,還請師弟明示,太白究竟怎麼得罪了你,也好補過。”太白一臉溫和的笑意,真誠無比。
歐陽握緊拳頭,手指都握的發白,從牙縫蹦出幾個字,“磊落!補過?”
話音未落,一少女蹦出,指著歐陽破口大罵,“太白哥哥說什麼便是什麼,你是何處來的蠻夷,難道不知我太白哥哥在東域的名聲?”
“倩兒,不得無禮!”太白輕喝,那少女一臉委屈,卻是嘀咕兩句,退了下去。
“倩兒?”歐陽一怔,定目望去,那少女的眉目間,隱約透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