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趙文麗的電話後,周成林再次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梅景陽看見後,急忙從桌上拿起火機,打著火,幫周成林點上,然後又替周成林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問道:“周縣長,還有其他事情嗎?”
“哦,沒有了。”
“那,我先出去了?”
周成林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道:“好的,你先出去吧,對了,你再給錢縣長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河陽,讓錢縣長回河陽後立即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梅景陽說:“好的。”邊說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錢明義打電話了。
與錢明義通完電話後,又推門走進了周成林的辦公室,告訴周成林:“周縣長,錢縣長開會已經結束了,正在往河陽縣趕,說五點鍾能到。”
周成林道:“知道了,你忙吧。”
五點十分的時候,錢明義來到了周成林的辦公室。
一走進周成林的辦公室,錢明義就善意地開導周成林道:“大娘已經走了,一定要節哀順變。”
周成林不無感激地說:“謝謝關心,我會的。”
錢明義又道:“這陣子一定為大娘的事累的夠嗆,怎麼不多在家裏休息兩天?”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能安心在家休息嗎?”周成林揚了揚手中的報紙說。
錢明義知道周成林說的是高考舞弊的事,因此順著周成林的話道:“小梅都告訴你了?”
周成林點點頭,放下手中報紙,從桌上拿起煙盒,扔給錢明義,並順手把打火機遞了過去,不無痛惜地說:“沒想到我不在這幾天河陽會出現這種事,更沒想到老董和諸葛兩個人會如此糊塗,悲哀啊悲哀!”
“是啊,我也沒想到老董和諸葛兩人會如此糊塗,尤其是老董,都已經到了退下來的年齡了,竟然晚節不保,哎,世事難料啊!”錢明義也不無歎息地說。
“哎,人最怕的就是在滾滾紅塵中迷失自我,沒想到老董和諸葛也迷失了自我,開始腐敗墮落。”
“是啊,沒想到老董和諸葛這兩個人也會墮落。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我們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想辦法補救,盡量消除不良影響!最好能去省裏,爭取省委和省紀委讓調查組把處理權交給我們縣委縣政府,由我們內部處理,內部消化。”錢明義邊點煙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也是這樣想的,關鍵是調查組會同意嗎?省委和省紀委以及省教育廳會同意嗎?還有,近萬名學生和學生家長會同意嗎?”周成林憂心忡忡地說。
錢明義抽了口煙,吐出一個煙圈,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試一試。”
周成林把手中的煙屁股使勁的摁在煙灰缸中,道:“恐怕有人不讓我們這樣做!”
錢明義說:“誰他媽的如此缺德?”
周成林拿起機關報,遞給錢明義,並指著機關報的頭版頭條道:“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錢明義看完後,心裏也是一陣緊張,抬起頭,恨恨道:“簡直是胡鬧,他們哪來這麼大的權力和膽量?”
周成林再次點著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道:“他們是沒有這樣大的權力和膽量,但是有人有,他們不敢不聽啊!”
“是誰這麼缺德?”
“還能有誰?華中崇華書記吧。”
“華書記?華書記讓他們這麼做的?怎麼可能?”說實話,一看到那篇文章,錢明義就已經意識到一切都是華中崇搞的鬼,但他仍然不希望這是真的。
周成林掃了錢明義一樣,淡淡道:“除了他還能是誰?我已經打電話給趙文麗落實了,趙文麗告訴我,是華中崇讓他們編輯部這麼做的,並說必須把高考舞弊的事給曝一曝,讓廣大市民知道我們縣委縣政府對這次高考舞弊行為的重視。”
“狗屁,我看他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錢明義氣的罵了起來。
“是啊,人家是巴不得天下大亂,好乘機坐收漁人之利。”在錢明義麵前,周成林什麼顧慮和遮攔都沒有,一語道破了華中崇的險惡用心和真實目的。
“真沒想到華中崇會這樣做,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錢明義也開始撓頭起來。
“恐怕這隻是開始,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恐怕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周成林憂心忡忡地說。
“那我們該怎麼做?”
周成林沉吟了一下,道:“我想,現在我們得給劉書記打電話了,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劉書記,由劉書記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