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該換藥了。怎麼起來了?快坐回,這床單怎麼……不見了???”
凝曦立馬轉移話題,“哦!早啊!柳大哥,你來啦!你們慢慢換,我去準備早膳。”話說完人也溜了。
“嗬,她跑那麼快做什麼。”柳玄清問道。看那單承昊少有的滿臉笑意卻沒有作答。他知道,單承昊的世界因為某人而變了。再不是從前那個失去母親而對天下人充滿怨恨,猜疑,甘願忍受孤獨的人。雖然如此,卻唯獨對他柳玄清保留了一份珍貴的信任,所以他更加不能辜負。曾幾何時,他開始需要用信念禁錮心中不安的騷動。
因為單承昊手上帶傷還腫脹著,隻能由著金凝曦一口一口的服侍喂養他。兩人眼裏洋溢著的蜜意,直教這孤家寡人的柳玄清很是難以忽略,索性起開。
“哎丫丫,真是個大孩子!乖,再來一口!啊~~~”
“鬼靈精!”單承昊笑罵道。
等她再次舉著一勺小米粥送到他嘴邊時,他竟忍不住胃裏突然的翻江倒海,吐了一地。把凝曦給嚇住,著急地叫來正站在窗邊欣賞江景的柳玄清。
“柳大哥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他走了過去,表情依舊輕鬆自若。笑著告訴她,“這是體內難以化去的餘毒也隻能以這種方式清除了。過程雖然難受了些。但是無礙。”
“這麼說,還得多吐些才是。早前怎麼不說,我們可以幫忙催吐!”
“催你個頭啊催!”對於這女人異常的邏輯思維方式,他單承昊真該防範著點,免得哪天就栽這了。
“好了好了,快漱漱口。還好我未吃,不然也要跟著吐了。這味道著實難聞。”
金凝曦忽略他麵上的難堪,假裝看不見他眼神裏小小的責備。她隻不過是說了句實話。
“看來得先教會你什麼叫做體貼。”
凝曦一聽,高興極了。
“殿下不吝言傳身教,定能做好人民的楷模。”
礙於柳玄清在場,他又不好做出教訓,隻是看她時目光寵溺,掐她臉蛋以作懲罰。而站在一邊的柳玄清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小彤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的事,嗬嗬,可能昨夜休息不夠。謝謝柳大哥關心。”
“那趁這幾****也可多作休息了。待太子傷好些了又得趕路了。”
“嗯嗯!!!”非常時期不用趕路,實在是太好了。
“不能在這待太久,我擔心昨夜那剌客又將尋來。”
“殿下放心,剌客已被我那手下張德給擒住時,咬了齒毒自盡了。遺憾的是又沒能問出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金凝曦這才真正意識到,危險幾乎無處不在。他單承昊千裏迢迢前來迎娶她的路上一定飽受艱辛。除了他這手臂上的新傷,她還見過幾處未完全愈合的傷痂。一股酸楚的滋味縈繞在懷間,叫她為他疼惜。
神出鬼沒的殺手總是如獵豹一般躲在暗處,一個個地尋著機會誓要將單承昊置於死地。因為敵方通常是隻派一個人出擊,叫柳玄清難以鎖定目標,更加問不出結果來。麵對生死突襲,換作誰都會如坐針氈,淡漠如他,而今卻也有了顧慮,隻因他再也不是一個人。生命開始有了它全新的意義,因為它,未知隻會變得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