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二月,劉邦經過一番整頓,又受命率軍進攻碭縣,經過3天奮戰,終於攻克碭縣。收編了碭縣士卒6000多人,連同他原來的3000人,部眾發展到近萬人馬。三月中旬,劉邦又乘勝攻取了下邑(今安徽碭山縣東)縣,回撤途中,再次向豐邑發動進攻,又為雍齒所敗。
劉邦不畏強暴、不怕挫折、始終堅持抗秦的精神,使張良深受感動,便主動歸附劉邦。劉邦封他為廄將(負責管理軍中的馬匹的官員)。張良辦事盡職盡責,每當戰鬥間隙,就詳細地給劉邦講述《太公兵法》。
令張良驚奇的是,他過去也為別人講過《太公兵法》,但是,那些人誰也理解不了其中的奧妙,都嫌沒意思,不愛聽。可劉邦卻不一樣,每次講解,劉邦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簡直是如醉如癡。更為難得的,劉邦能在具體戰鬥中對《太公兵法》的理論加以靈活運用。致使張良由衷地發出感歎:“沛公殆天授!”意思是劉邦十分聰穎,簡直是老天爺授給他的。
劉邦對張良,從不以長者自居,總是視為知己,虛心請教,言聽計從。兩人常常徹夜促膝相談,隻恨相見太晚。
在張良的輔佐下,劉邦終於建立了漢朝,一統天下。
匹夫之勇難成氣候
項羽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司馬遷在《史記·項羽本紀》裏生動而形象地描繪了他叱吒風雲的英雄氣概。司馬遷指出:秦失散政,陳勝首難,豪傑蜂起,相與並爭,不可勝數。如果項羽沒有本事,就不能在3年間率領楚軍與齊、趙、韓、魏、燕五國軍隊滅秦。他分天下以封王侯,這時政由羽出,自稱“西楚霸王”,這是近古以來未嚐有的。因此,司馬遷將為他寫的傳列入“本紀”,置於秦始皇的“本紀”之下,意為他繼秦而有天下,是當時全國最高統治者。這也是對項羽推翻暴秦功勳的充分肯定。
項羽是淮北下相(今安徽省宿州市西南)人。參加反秦隊伍時才24歲。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叔父項梁斥責他,他說:“讀書不過能記姓名而已。學劍也隻是一人敵,不足學,我要學萬人敵。”項梁便教項羽兵法,項羽大喜,但略知其意,又不肯盡學。秦始皇最後一次巡遊時,路過吳中,項梁與項羽都去觀看。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也。”項梁忙掩其口,說:“不要亂說,這是要滅族的!”項梁以此認為他有大誌,可雪國恥家仇。項羽身長八尺餘,力能扛鼎,才氣過人,吳中子弟都畏服他。
項梁響應陳勝,率領吳中8000子弟兵反秦,深得項羽力助,屢破秦軍。項梁被勝利衝昏頭腦,輕視秦軍,臉有傲色,秦增強章邯兵力以攻項梁,大破楚軍於定陶,項梁戰死。章邯認為楚地兵已不足憂,便引兵渡河擊趙,大破趙軍,圍趙王於巨鹿。章邯北上,是犯了重大錯誤,其實楚軍還有項羽和劉邦所領的兩支精銳部隊,這使楚軍得以整頓力量,重振旗鼓。
楚王怕秦滅趙後楚勢孤,便議派兵救趙。因宋義曾預言項梁驕兵必敗,楚王認為宋義知兵,便任他為上將軍,項羽為次將,範增為末將,領兵救趙。大軍進抵安陽,宋義卻下令停止進軍,一直逗留了46天。項羽對宋義說:“秦軍圍趙王於巨鹿,應急領兵渡河,楚軍擊其外,趙軍應其內,必破秦軍。”宋義不同意說:“今秦兵攻趙,戰勝則兵疲,我乘其疲取之;秦兵敗,我則引兵西向必破秦。故不如讓秦趙拚搏,我坐收漁人之利。衝鋒陷陣,我不如你;運籌決勝,你不如我。”於是,宋義下令:“敢違命者,皆斬!”宋義派其子宋襄相齊,並親自送到那個地方。回來後又召集諸將領歡飲。這時,天寒又逢大雨,士卒凍饑。項羽入帳憤然對宋義說:“本應戮力攻秦,今卻久留不行。今年糧食欠收天下子民貧苦,士卒食不飽,軍中缺糧,卻飲酒作樂,不去渡河與趙並力攻秦,而說‘乘其疲’。秦軍強大,趙國新立,趙國必敗。趙敗秦更強,有何疲可乘?且楚軍剛被秦軍所破,王坐不安席,以傾國之師委將軍,國家安危,在此一舉。今不體恤將士而忙於兒子的私事,非忠於國家之臣!”項羽即於帳中斬宋義,以號令軍中說:“宋義與齊謀反楚,楚王密令羽殺之。”諸將懾服,不敢吭聲,都說:“立楚是將軍家,將軍誅亂。”便共立項羽為假上將軍。使人追宋義之子殺之,又派人向懷王報告,懷王隻好正式任命項羽為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