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而廢者
有一位小孩,天下大雨,閑在家中不能安分。他的父親就從雜誌上扯下一幅世界地圖,撕成碎片,叫孩子把地圖重新拚好。父親為自己的機智而得意,以為孩子至少會“工作”一上午,就準備出門。不料孩子很快就把地圖拚好了,父親怪而問之,小孩回答說:地圖背麵是一個人,人對了,世界就對了。
對用人者來講,這是一句名言:人對了,世界就對了。人選對了,事情就不會差到哪裏去。
純粗無周密,與粗中有細相對,張飛就貴在粗中有細,可惜到頭來仍死於粗中少細,因喝醉酒而鞭打部下,部下辱而怒,而割頭叛主。
半途而廢者意誌不堅是首要原因。沒有堅韌不拔的毅力而欲成大事者,曆來甚少。聰明有餘之士,更應觀其是否有堅韌不拔之誌。
《孫子兵法》上講,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純粗無周密者,性情魯莽,且一味的剛,不分形勢,不辨場合,不知進退,任憑性情行事,又缺乏周密思考,惹下事端不能收場,甚至可能撇下爛攤子一走了之。
純粗者還包括做事拖拉,粗中少細,不動腦筋。這種人缺乏計劃性,做事情憑著感覺走。這類純粗者,如果沒有人去督促,任其行事,往往也會半途而廢。純粗,卻肯不斷學習的人,雖在初始辦不好事,但在經驗積累中不斷進取,又是一種好品格,屬孔子講的“困而學之”。“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的三國時期東吳大將呂蒙,初時有勇無謀,純粗無周密,後來孫權叫他讀書,逐漸成為智勇雙全的棟梁之才,敗關羽於麥城,威震華夏。
以上種種真假混淆的跡象,不細細分辨,很容易被忽略。
純奸能豁達者
從本性上講,純奸者有豁達開朗的特質。“純奸”一詞,更多的含義,是指心機內藏,城府淵深,喜怒不形於色,哀樂不現於麵,為人行事處處保留三分。“奸臣賊子”多以身敗名裂而終;純奸而豁達者,有寬廣的胸襟,容得下人事,舉止大度豁然,氣魄宏偉,多少有高人之風。
對比一下耿介樸露的人,“純奸能豁達者”的優勢就很明朗了。耿介樸露的人,忠心可嘉,正直凜然,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為家為己兩袖清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因其愚忠與耿介,有時也令人難堪。從旁觀者看,耿介之人能學純奸者的圓滑之長,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東林黨人李東陽,雖不滿太監劉瑾專權,但考慮到自己不辭官,還可以保護一些善良之人,就忍受被朋友責難的痛苦,心與願違地與奸臣周旋。這樣的直臣是讓人讚佩的。可惜本性難移,要讓耿介之人轉變個性,十分困難,俗語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春秋時期,鄭國的鄭武公是一個足智多謀的諸侯。他要擴張地盤,便打鄰邦胡國(即後來的匈奴)的主意。但當時胡國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又勇猛善戰,用武力固然不容易,想政治滲透也不可能,因為胡漢不相往來。鄭武公實施長遠戰略,派了一位使者到胡國去,說要攀個親,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胡國國王。國王自然歡喜,立即答應了。鄭武公就做了胡國國王的嶽父,把女兒嫁到胡國。
這位新夫人到了胡國,把國王迷糊得昏頭昏腦,花天酒地,日夜親愛,連朝也懶得上了,對國家大事置之不理。鄭武公暗自高興。過了相當時期,他突然召開了一個秘密會議,商議著要開拓疆土,問群臣應向哪一方麵進攻。
大夫關其思說:“以目前形勢看,要擴張勢力,相當困難,各諸侯國都有攻守同盟,一旦有事,團結一致對敵。惟有一條路可以試一下,那就是向‘不與同中國’的胡國進攻,既可能得到實利,名義上又可替朝廷征討外族。”
這個提議與鄭武公不謀而合,也說到了他的心裏。但鄭武公一聽,立刻反問:“你難道不知道胡國國君是我的女婿嗎?你怎麼敢挑撥離間?”
關其思繼續大發議論,口沫橫飛地說出一大套非進攻胡國不可的理由,特別強調,國家大事,不可牽扯兒女私情,國君應為國犧牲個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