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漫長的冬天,進入2005年的春天,大一下學期開學了。我的病痛一直用藥物維持著,家裏的積蓄差不多讓我花光了,爸爸又找了一份工作,工廠下班後又去推銷礦泉水飲料,媽媽下班後料理家務,我一般遇上周末才回家一次。
開學三周後,在一個風起的午後,和莫小沫一起抑臥在萌發中的草地上,望一樹臘梅,如此芬芳。舒服地躺了一段時間,地起漫步,隻是默聲而行。我和她駐足在學校池塘邊,嗅著沁人的清香。
莫小沫叫我用相機與這些風景拍照,按下快門,留住那最可愛的笑容,在樹下仰首望枝的快樂情景。
慵散的日子,平淡如常。在一個春天的晚上,我同袁曉鹿從園子走過,驚見一池塘又已粼粼水光。我驚奇的喊:“小鹿,快看那池子中的水,一閃一閃的。”
“我那有心情看呀,今天選修課上的梁雨老師給我們布置作業,寫和篇散文,想得我頭快裂了。”袁曉鹿並不驚奇,她根本沒有心情看這風景。“我聽小沫說,你經常生病,嚴重嗎?”
“我不管遇到什麼都會迎刃而解的,老師部署作業也好,生病也罷,我都不怕。”我若無其事地笑著說。
“我有你這種平常心就好啦。”袁曉鹿很羨慕我這種心態。
“想和我一樣,就想得平淡點,過得平常不就行啦。”我笑著說。
“不可能吧,各有各的活法嘛。”小鹿無心觀賞風景,但不遠處和我一起聽到有人唱歌,撥動著琴弦,聽出些淡淡的憂傷。“就像那位唱歌的一樣,他唱他的,我們聽我們的。”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流逝著,我的病痛依然不減。在2005年4月24日下午,我漫步街頭,經過裝修華麗的婚紗店,櫥窗裏展示著各種衣裳。裏邊隱約晃動的人影,是梳妝的新娘,落地窗晶亮,幸福的粉紅色味道彌漫四周。
我想停下腳步,想仔細而安靜地觀望,卻終於沒有,怕被人看作一個天真幻想癡情一心的小女孩。我在從寬處理外看著窗裏的一切,夢想著自己終有一天會穿上婚紗的。
那天我撥通楊文靜地電話哭了:“我今天路過婚紗店,卻在窗外站著望,沒有進去。我夢見韓誌旅要結婚了,希望他通知我,我一定會去的。”
“你傷心什麼呀,趁自己年輕在大學時光裏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呀,到時你會穿上婚紗的。”楊文靜在電話裏安慰我,她也準備談了。
“我不是傷心,而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怕遇不到愛我的人呀?”我笑著說,不再哭了,聽到靜的聲音,心情也好多了。
“你別擔心這些像你這樣有才華,長得又清秀的女孩,哪個男生遇到了也會喜歡上你的。”楊文靜也笑了。
“不會吧,哪個男生會喜歡我這病殃殃的樣子呀?”我有些不敢相信。
“會的,你就好好地等著吧。”楊文靜安慰我道。
“好呀,那我就等著。”我笑得開心極了,因為我也希望有人愛我呀。
五一要放假了,聽說楊文靜要陪我去南京渡假,我高興極了。
5月3日上午,我陪楊文靜一起去雍和宮拜佛燒香,那裏香火很旺。我們一個殿接著一個殿地觀看遊玩,靜逐個地拜。我望著她虔誠的樣子,跪下又站起。手中的香,熊熊地燃著。蘇麗蘭會去教學,靜會去寺廟,而我隻能守住自己的心。
靜求了護身符,是給鎮江的同學,她說:“我一個同學的父親遭遇事故,成為植物人已有4年了。我求道護身符,希望她的父親趕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