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甜蜜無間
升學半個月後,我和莫小沫去祭拜詩人戴望舒的墓。
我和莫小沫站在他的墓前,為他獻上一束菊花,耳邊吹著不可辨識方向的風,鬆樹影子時時搖動著。
不遠處,是李大釗先生烈士陵園紀念館,正在重新修*,工人們來來往往。工人不時向我們這邊看,讀不出我們的眼神。
我和莫小沫一起將白色的菊花獻上,鞠躬。
我笑著對莫小沫說:“生死原來如此完好,一個渾圓無缺的圓圈一般。從混沌無知中遊來,又向那亙長無限的沉睡中遁去,皈依於大地的擁抱。”
莫微笑著對我講歌德的看法:“歌德曾說:人的生命如雨水,降生如雨,而後又蒸發消散如雨。”
我和莫小沫在那隻呆了十分鍾,對詩人道別:“我們有空再來看你,再見。”
我們沒有一滴淚水,呆了十分鍾就離開了。
在一個春天逼近的下午,我和許子良騎著單車經過熟記的街道。
“騎車的時候不準聽音樂,那很危險的。”他一臉嚴肅,想要摘掉我的耳機。
“我不聽了,行不?”我坐著他的身後,笑著把耳機摘下。
“這樣就乖了。”他放心地微笑了。
“我真是服了你。”我有些不情願,可我還是聽他的話,沒有戴上耳機。
2006年4月4日晚,我在家的房間裏快要睡去,等著時針與分針的相遇。快十二點了,我要睡了,母親敲開我的房門笑著說:“田田,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想要什麼?媽媽送給你。”
“媽媽!女兒什麼都不要,就給女兒一個擁抱吧!”我正要蓋上被子,聽到媽媽的祝福,說完,母親微笑著過來給我一個擁抱:“你好好休息啊!”“晚安!”
朋友們給我發來短信祝福我。
第二天,我收到了不少禮物和祝福短信,我開心極了。
起風的下午,我和莫小沫、袁曉鹿一起經過了香樹,尋找那五片花瓣的丁香。傳說若是找到五片花瓣的丁香,便能夠找到幸福。
我和她倆在樹下仰望和尋找,卻沒有尋找到。
這時,許子良跑過來對我說:“幸福是小概率事件,在丁香的心裏結著愁怨,向歲月的遺憾致敬,向年年的春色道別。”
我閉上雙眼,任4月在耳畔輕柔細語,在那園中坐了許久。莫小沫、袁曉鹿失望至極回宿舍了,我和許子良望著那開放幸福的丁香樹,望了好長時間。
“你看!有一幾五片花瓣的丁香花。”許子良用手指著那朵丁香花,開心地喊著。
“真是呀!”我真的見到五片花瓣的丁香花了。我開心地笑著,卻情不自禁地依靠在許子良的肩膀上。
幸福,不是小概率的事件,不是謊言,所有的**,是釀著的回憶,是我懶以生存的指望。我知道許子良是在騙我的。
這是我一生中偷來的甜美空閑。
我20歲的生日剛過完幾天,病才稍好,就開始照鏡子,卻見到憔悴不堪的自己。
我在病床上歪歪斜斜的躺了幾天,輾轉反側地昏睡度日。沒了讀書的心思,也沒了閑愁的興致,我的肉體在病痛裏掙紮。我躲在房裏,忍住咽喉的疼痛喝著熱開水,一杯又一杯。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動彈不得,稍微側身,呼吸便又急促困難起來。
到醫院看病,被淹沒在病人中的我,在掛號大廳裏發呆,滿眼都是患病的人。這些病人,有的麵色灰暗,有的精神脆弱,有的掉淨了頭發。
我在家裏養病,讓自己上了幾日幾夜的哲學課,邊吃橙子,邊翻書頁,日子過得度日如年一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