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被勝利的拿下,心滿意足的呂仲武開始實施下一個方案。他按照算計好的步驟,再次登上保險杠裝模作樣地去檢查發動機。可當他不經意地向四下裏掃了一眼,突然一下子呆住。隻見秀秀垂著頭紅著臉,有些失魂落魄地提著一個油浸浸的紙包遠遠地站在二十米開外的另一顆柳樹下。呂仲武腦子嗡地一聲懵住了,根據他對女人的經驗,女娃兒的這種局促不安的表現往往是見到一個未嫁女娃不該見到的事情了。呂仲武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母親在自己參加工作時送給他的上海牌手表,已經是下午3點15分了。為貪圖與翠翠多一刻的快樂,竟要使自己精心策劃的大事毀於一旦,呂仲武恨不得真想給自己兩個耳光,萬般無奈的呂仲武求援式地看了看翠翠。翠翠這時也看到了遠處的秀秀,沒想到這個女子倒是久臨戰陣般的鎮靜,她像是沒事人似地向小姑招招手:“秀兒,過來,快過來,別在那裏傻站著。”
秀秀到底隻是個未諳人事的小女孩兒,她不知道麵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應該怎麼想怎麼辦,她也無法講清自己是為看到的那些事在妒忌還是在痛苦,她隻感到心裏有一種從未感受到的刀絞般的痛。現在傻了似的秀秀隻能聽從嫂嫂的呼喚紅著臉姍姍地走了過來,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那就永遠無外人知嘵了。
站在了車旁的秀秀隻覺得渾身發熱喉嚨發幹體有些微微顫抖,仿佛是她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壞事那樣感到無比的緊張與恐懼,此刻她即不敢正視麵前讓她心動的男人也不敢麵對自己的嫂嫂。見到秀秀如此表現,呂仲武徹底放下心來,他知道秀秀是個真正的閨女,她非常本份,絕對不會與別的男人有過那種事情。這種想法更加堅定了他要擁有秀秀的決心,同時他也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對付這個如水一樣潔淨的女娃子了。
秀秀慌亂地將購買的點心與找回的零錢交給了嫂子,翠翠又將零錢塞回到呂仲武的手中。三個人無言地找個幹淨的樹蔭坐下,開始一起享用八裏店鄉供銷社自己烤製的酥餅。山溝裏的人一年到頭很難見到油腥,雖然讓油浸透的酥餅已經有稍許的哈喇味道,可已經大半天水米沒打牙的姑嫂二人見了吃食吃得是無比的香甜。呂仲武隻吃了一塊就不想再往下咽了,他爬上車去拿下來了一個泡滿茶水的大罐頭瓶,擰開扣得緊緊的瓶蓋喝了一口釅茶。他又將水瓶遞給了翠翠,翠翠仰頭喝了一口又遞給了秀秀,兩個女子都皺了皺眉頭差點把茶水吐了出來。她們沒講什麼,可呂仲武知道她們心裏想的是什麼,男人們為什麼非要把甘美香甜的清水弄得這麼苦澀難咽才喝下肚去?
呂仲武是個很有審美靈氣的青年人,他忽然間覺得秀秀的吃相很美。秀秀像一個小女孩那樣可愛地雙手捧著那塊酥餅,那種虔誠於上天賜食的樣子無法不讓人頓生憐愛。她總是先咬下小小的一口,然後低垂著雙目輕閉著嘴唇細細地咀嚼著仿佛品不盡食物那個中無比的甜美。呂仲武沒讀過什麼古書,如果他知道曆史上曾有過漢武大帝這個人物的話,他此時也一定會講出“若得阿秀,必以金屋貯之”豪氣萬千的千古絕句來。
心急如焚的呂仲武終於等到兩個女人將散落在衣襟上的點心渣也一一拾起放進嘴裏,等到了她們香甜地用完午餐。兩個農村女娃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了油水這麼大的美食,那種滿意的表情無異於宮廷貴族們剛剛得到國王賜予的山珍海味豪華盛宴。他小心地開始試探:“翠翠,汽車水箱裏的水缺了,這裏的溪也幹了。我想讓你幫我到八裏店鄉去尋一桶水加上。要不咱們可就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你看行嗎?”
古人雲食色性也,一個剛剛得到性與食物的空前滿足的鄉間年輕女子已經成為了沒有任何思考與防備的幼稚孩童。把對方看成是鍾情於自己男人的翠翠點點頭,接過呂仲武遞過來的塑料桶和一元錢,心甘情願地答應了一聲:“行,那就讓秀兒歇一歇,幫你幹點什麼吧。”說完她轉過身,提著塑料桶輕快地向溝口走去。沉浸在雙重快樂中的翠翠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成為呂仲武的幫凶,她把一個純樸俊美的小姑娘單獨留在呂仲武的身邊,無異於把一隻潔白無罪的羔羊送到了一個到處肆意漁獵女色匪氣十足的中山狼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