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到底沒能阻止慕昱清把酒精的事說出來。
有點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一次白行立並沒有急著斥責她瞎說,而是沉思片刻,居然答應了!
白行立隻提出了一個要求:每天雲萱必須在郭林的陪同下才能出門回家,而且酒精一做完就不可再借故隨意出門!
雲萱現在隻求他能把自己剛剛對付王副將時那麼彪悍的一麵忘了,對白行立的話現在無一不應,至於出不出門的,等酒精做完了再想其他辦法不是一樣?
柳老禦醫這些日子盼著雲萱,早盼得脖子都長了。
第二天一早,老頭一個人就在巷口處等著她下了車就把她往屋裏帶:“丫頭,你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做法?我在家試了幾回也不得要領。”
雲萱被他拉進了門,抬頭一看,一個人身著玄色大氅,站在廚房中央,狀若無事地淡淡道:“雲大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快些開始吧。”
這人這一身的衣裳起碼要百金吧?
她上次不是說了是在廚房裏做事嗎?怎麼他還穿得像是要隨時赴宴一樣?
雲萱再一瞅瞅自己今天特地為幹活換上的一身舊衣,沒來由地有些臉紅,隨即又不甘示弱地回視向慕昱清:她心虛個什麼勁?明明是這個人穿錯了衣服啊!
慕昱清卻已經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從未見過的蒸酒器,捧起一壇酒,問道:“可是要把酒倒進這個銅器裏麵?”
雲萱點了點頭,正準備接過酒壇,慕昱清卻已經一掌拍開封泥,“汩汩”清泉一樣的酒液一股腦全倒入了蒸酒器裏麵,濃鬱的酒香薰人欲醉。
眼看酒液即將漫過刻度線,雲萱忙伸手阻止:“夠了夠了!”
慕昱清手一頓,雲萱不及縮手,頓時碰到了他的手肘,將他的手打歪了一下。
一小股酒液頓時濺了出來,慕昱清沒有提防,那酒漬全洇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此刻已經除了大氅,今天穿的正是一件海水江崖紋的金龍白蟒袍,這衣裳極是嬌貴,隻濺了一點水漬上去,已經有些發皺了。
這一件好端端的衣服立刻像是被燙了一塊銅錢大的疤似的,好不難看。
雲萱一下子愣了,正想說兩句抱歉的話,慕昱清冷冷地看了過來:“再之後呢?”
“生,生火吧。”她有種預感,盡管這男人什麼話都沒說,但她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慕昱清彎下身去,長長的白袍子搭了半幅在地上。
雲萱忙道:“我來生火吧。”
慕昱清沒有跟她爭,遞給她兩個火石,和火絨一樣的東西。
雲萱立刻傻了眼:這怎麼點火?即使在原始森林裏鑽木取火都沒能難住她,她卻被一個古代人的打火機給難住了!
她硬著頭皮打了兩下,火石很給麵子地冒了兩點火星,可什麼都沒有點燃。
雲萱難得地感到自己的臉燒得厲害,暗暗有些埋怨:怎麼柳老禦醫這老頭說出去拿個東西,這就不見了?弄得她現在想找個人幫她點灶都找不到。
她不知道,柳老禦醫此時也正暴跳如雷:“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快放我出去!”
黑衣人甲:這老頭好吵,萬一讓未來主母聽見了怎麼辦?我們把他打暈吧?
黑衣人乙:要動手你動手,我還想活命。
黑衣人甲從衣服裏拽了點碎棉絮,一邊一個,把耳朵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