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好。”
雲萱皺眉看著這一隊站得歪歪扭扭的營兵們,問道:“就隻有你們這幾個人嗎?”
幾個人“嘻嘻”笑起來,一個人大聲道:“報告大人,我們校營裏昨天晚上有幾個吃壞了肚子,現在在茅房裏跑肚拉稀,出不來。”
雲萱眯起眼睛:恐怕不是出不來,而是有意給的她一個下馬威吧?
這幾個人她之前都沒見過,應該沒有跟著她去酒樓裏吃過酒,不過:“我不是說過,叫你們在一刻鍾之內全部給我滾過來見我嗎?!”
雲萱怒喝道:“你們就是這樣迎接我的?!”她還是少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細,完全壓不住隊伍裏幾人的私語聲。
雲萱臉沉下來,走到那幾個說話的人麵前,一人給了一腳:“大人說話,誰許你們在底下私語?!”
被她踹倒的,是隊伍裏最高大,看著也最凶橫的人,她有意要選這兩人立威,在這兩個安靜下來後指著校場道:“你們兩個,給我繞著校場跑十圈。”
“你TM算什麼東西!”
“老子跑個卵球!”
兩人一前一後地大罵起來。
他們的身後,一群營兵哄笑著在看熱鬧。
雲萱冷靜下來,知道若是這一次認了慫,那以後她這個將官的頭號肯定會在這個小校裏失去威信,任人踩踏。
這些人跟她不同,她是情況特殊,曾荃出於保全她的想法,不想讓她參與太深,而這些人能被派來守衛皇宮最邊緣的位置,要麼是因為他們家世太差,拚不過別人,拿不到更讓人眼紅的位置,要麼是這些人本身就是刺頭,不好管,不管在哪裏都跟人不對付,最後一級級地貶下來,慢慢混成了老兵油子。
雲萱能短短的時間分析到這個程度,但光隻是分析肯定是不夠的。
不管這些兵是前一種人,還是後一種人,隻要是長期混在一起,那肯定最後也會有一樣的習性。
金吾衛即使是全京師,甚至是全天下最精銳的隊伍,也會有良莠不齊的兵士拖後腿,而駐守著皇宮最外圍的兵士肯定就是金吾衛裏最差勁的一群人。
那兩個被她踹倒的兵士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他們隨便一個人都高過她至少一個頭,她在他們麵前,完全被襯托得像個無力反擊的豆芽菜。
在她的身後,那一隊營兵一邊笑一邊朝前走,有意無意地形成合圍之勢。
今天這一場架,必打無疑。
她看到,校場裏三三兩兩有人在看過來,有人甚至就站在不遠處,那些人裏,她找到了當天找她喝酒的漢子,甚至在校台的下方,李崴抱著臂,也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軍隊裏的政治就是這麼簡單,你要想讓別人服你,你的拳頭就得比別人硬!這一點,隻有你自己才能幫到自己!
雲萱一邊想,一邊後退,計算著出力的最佳角度。
那兩人看她隻會後退,以為被自己嚇住,輕蔑地笑起來:“看著是個小白臉,嗯,說不得身上的——”
“啪!”一個巴掌重重地刮到他的臉上!
雲萱甩了甩手,輕蔑地看著那個吐了半口牙齒的家夥,真是個敗類,她一直都知道以男人為主的軍隊裏少不了這些齷齪的玩意兒,沒想到,在她麵前就有個這樣的東西!
這同時也讓她心驚:即使連號稱最精英的軍隊裏也會有這樣的敗類,不知道整個大鳳國的軍隊麵貌將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