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雲萱怎麼搶救了那一鍋粥,幾番忙亂之後,三個人再次踏上了旅程。
幾個人說是出來遊曆,其實準備都不怎麼充分,尤其是雲萱,為了翻城牆更是輕裝簡行。
筱鏡和宇白還有兩匹馬可行,雲萱就隻能憑著兩條腿走路。
京城她是不敢再回去了的,想來也知道,她曝露的速度會快得不可思議。
既然決定要走,就不要粘粘乎乎。
雲萱這幾日便說山間風光好,要多行山路,多見見山水陶冶情操,以此為理由,說服了那師兄妹兩人成天跟她鑽山林子。
雲萱也不知道那兩人信沒信,覺得他們兩人都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拍板定了下來。
她每天蹭著筱鏡的馬,也不好意思嫌棄那兩人的廚藝,弄得自己不得不給他們當廚娘。
她不著急,那師兄妹兩人像是時間也很充裕一樣,每天日落即歇,日出才行,遇上豺狼便打下來當做打牙祭,快活得幾乎不知歲月。
雲萱心裏沒說,卻知道,這段日子可算是她穿越以來最沒有拘束,最快樂最恣意的日子。
直到此刻。
“師兄,你快跟上啊!”筱鏡在林間拍著馬,樂得哈哈直笑。
坐在她身後的雲萱被顛得肺都快吐了出來:真看不出來,筱鏡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小丫頭居然這麼愛騎快馬,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顛嗎?
要不是古代實在是男女大防大過一切,雲萱真想直接坐到宇白的馬上,他那個速度才是人坐的啊!
她拍了拍筱鏡的肩,想讓她慢些,眼角的餘光過處,視線突然一凝,什麼話都來不及說,雙手勒住馬韁一齊用力:“籲!”
然而已經晚了!筱鏡胯下的馬是世所罕見的照夜獅子白,它狂奔起來如獅子一般迅捷,想要讓它急刹車又豈是那樣簡單?
雲萱便看到,照夜獅子白被勒得馬前蹄揚起,“噅噅”叫著撞上了那條隱蔽的絆馬索!
筱鏡是何等高手,一感到不對,便順著馬蹄揚起的方向滾了下來!
而雲萱早一步發現,反應隻會更快,她翻身下了馬,隻見密密的叢林中鑽出幾個粗略做了些偽裝的人:“前麵的人,把馬和財物留下!”
雲萱眨眨眼:她這是遇上劫道的了?
筱鏡看來也沒遇到過此等陣仗,聞言不怒反笑:“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筱鏡身材高挑偏瘦,五官雖看著冷淡,這一笑卻自有她動人的感染力。
開頭說話的那人骨頭都被笑酥了:“馬和財物留下,當然,小美人,你也要留下!”
雲萱沒有作聲,這幾個沒見識的蟊賊居然劫道劫到了他們手下,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今天是注定要過過手癮了。
筱鏡隻是個小姑娘,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出言不遜過,立刻冷下了臉,還沒說話,隻聽背後宇白問道:“幾位是否隻是求財?”
開頭說話的人色迷迷地看著雲萱和筱鏡正要說話,一個身形彪悍的漢子答道:“不錯,還請這位公子留下馬路的錢財吧。”
宇白麵皮一鬆,從背囊中摸出一錠十兩雪花細紋的銀子扔過去:“屈屈一點,還請幾位兄弟放我們過去。”
雲萱大跌眼鏡:這人不是被誰附體了吧?他有這麼高的功夫,還用得著像別人一樣留下買路錢嗎?他錢多了燒的,要分給劫匪?
雲萱剛剛沒有說話,已經把這附近不管是隱藏著的,還是在麵上的人都看了個清楚,知道這附近就這幾個普通的壯漢,不要說宇白了,就是筱鏡和她,任何一個人單上都不會被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