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外鐵將軍把門,卻是沒人。
黑衛知道,這段時間,柳老禦醫一直很關心唯一外孫的傷勢,隻是奈何外孫跟他賭氣,連門都不許他進。
他隻好一個人回了家,根據鄭王府裏給他提供的藥方來得知外孫的病情,好及時為他調整用的藥。
他整天守在家裏,連各家各戶雪片般的請柬都推了,就等著他們好上門,免得找不到他,他這個時候,能去哪裏?
黑衛在門口守了半日,柳老禦醫還是沒有回來。
他倒不擔心柳老禦醫的安危,這老頭一個人獨居,防身的手段又多。還是搶手至極的名醫,不會有人想到跟他過不去,那這個時候,能讓老禦醫連外孫的傷勢都顧不上就要出門,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雲丫頭失陷藥穀?!”柳老禦醫驚呼著瞪大了眼睛。
他的麵前,站著的正是臉色有些難看的宇白。
“那現在怎麼辦?”柳老禦醫六神無主地問道。
“哼!柳進元,這女人果然是被你送到我們麵前的,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外門中人,連宗門嫡傳也敢算計!你忘了宗門戒令嗎?”筱鏡板著臉,冷聲喝道。
柳老禦醫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向兩人跪了下來,這件事沒什麼好抵賴的:“弟子有罪,還請師兄師姐責罰。”他嚅嚅兩句,似乎想要為自己說些討饒的話,卻什麼也沒有說出聲。
筱鏡道:“算計宗門嫡傳,是什麼罪名,你該清楚吧?”
柳老禦醫頹喪地道:“弟子知道,弟子——”他猛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手顫巍巍的,臉色灰白了不少,幾乎要拿不住瓶子。
盡管如此,柳老禦醫卻沒有猶豫,一把拔開瓶塞,就要把瓶子裏的東西往嘴裏倒!
“柳進元,你確定你沒有對他說過關於宗門的事?”宇白突然的發問打斷了柳老禦醫的動作。
柳老禦醫連連搖頭:“弟子確定,弟子不敢有違門規。”
筱鏡柳眉倒豎:“你都把人送到我們麵前來了,還敢說不敢有違門規?”
柳老禦醫趴在地上,聽宇白道:“他這麼說也不算錯。他不過是把一個不知情的人在合適的時間送到了我們麵前,其他的事,全成了我們的決定,是嗎?柳進元?”
柳老禦醫沒有作聲,額頭上的冷汗幾乎都要滴到地上。
“好了,你起來吧。”宇白如是道。
“師兄!”筱鏡愕然地叫道:“可他算計我們是事實啊。”
宇白卻道:“若不是她,你這一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柳進元雖是有錯,可他並沒有違反門規,我宗門中一向講究一報還一報,她既然肯舍了自己來換你,那放過柳進元又何妨?”
筱鏡咬著嘴唇,神色有些難堪,卻沒有再反駁宇白的話,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柳進元道:“好,這一回就饒過你,你起來吧。”
柳老禦醫神色卻不見有多喜:“師兄,你剛剛說那丫頭失陷在藥穀了,這是怎麼回事?有多久了?她,她還出得來嗎?”
宇白道:“一個將死之人,你可對她真是關心。”
柳老禦醫歎了口氣:“弟子慚愧。”
宇白咳了一聲:“我此來也是為了此事。”他頓了頓:“你那外孫手下有多少人馬?”
柳老禦醫睜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是從宇白口中問出來的一般。
宇白還沒如何,筱鏡卻被他的神情看得又怒起來:“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