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禦醫連忙收回眼神,又要下跪:“沒有,弟子隻是……”太過驚訝罷了,他在宗門裏雖然不是最核心的弟子,但宗門中人的行事他再清楚不過,以他們強大的實力,卻要求助於皇家勢力,這,在他拜師的多少年裏也沒有發生過。
宇白伸手攔住他:“你不必再跪去跪來,我隻問你,這一次我們是要找你外孫去救雲萱,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為難之處?”
柳老禦醫千辛萬苦,冒著跟外孫鬧翻臉的危險,就是要把那姑娘送出去,卻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還要靠外孫的力量親自去救她出來,那他忙忙碌碌這麼長時間,這又是何苦來哉?
他在心中長歎一口氣:莫非這就是,時也運也?
柳老禦醫心灰意冷,心裏卻又切實惦記那姑娘,知宗門裏的事,宇白二人也不可能跟他一個早已脫離宗門,自立門戶的外門子弟多說。當務之急,還是要把那姑娘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
他搖了搖頭:“沒有,還請師兄師姐稍待,弟子這就去找他。”
宇白卻道:“不必,我跟你一起去。”
柳老禦醫一聽,心裏更加焦急:若不是事情緊急到一定的程度,宇白的態度何至於此。
他雖一力主張送走了雲萱,但其實很喜歡這個樂觀的姑娘,盡管她已經活不了多少,可他再怎麼也不想她落到藥穀那些人的手裏。
他忙道:“請師兄隨我來。”
藥穀地牢裏。
蔣玥在低聲訓斥雲萱:“叫你到趴到我身上來,我又不能輕薄你,你幹什麼這麼扭扭捏捏的?虧你還說你是公門中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情勢所迫?”
雲萱暗道:也不聞聞你身上那味兒,要是你這一招不成,你身上的虱子傳到了我身上怎麼辦?
她雖答應了要跟蔣玥合作,真沒想到他居然想的這是麼個餿主意,雲萱不怕別的更大的犧牲,但一聞到他那身讓人作嘔的臭味之後,便失去了大半的勇氣:她不怕臭,不怕苦,怕的是臭了苦了還沒得到想要的效果。
她正在走神,地牢上邊,有人輕微的走動聲,她皺了皺眉:“來了。”
剛說完這一句,身子突然一重,蔣玥竟是真趁她不備,出奇不意,一把將她拉到了他身上趴了上去!
雲萱被他滿身的臭味熏了個正著,張嘴欲嘔,蔣玥搶先喝道:“快叫!”
頭頂的地板啟開一條縫,雲萱脊背一麻,頭腦先於行動“嗯”地嬌叫了一聲。
蔣玥罵道:“賤貨!還不使點勁,讓老子好好幹你!”
“喲,蔣師兄,你可真不挑食,連男人也幹。”地牢上麵,有人嘻笑了一句。
雲萱進到地牢裏這麼多天,那牢外的人第一次開了口。
她跟蔣玥對視一眼,身子迅速錯開,手中握著的那枚丹散朝上麵彈出,“蓬”地一聲碎了!
那人隻叫了半聲“你”,這便沒了其他的聲音!
成了!
雲萱一躍而起,拽了把從上麵吊下來的繩子,那繩子“刷”地一下掉了下來。
雲萱眼睛一直:兩人千算計萬算計了半天,倒沒有想到,那繩子一直是被看守的人握在手裏的,他一暈,繩子自然是握不住的,沒了繩子,要怎麼樣才能從至少有三米高的地牢入口逃出去?
她可不會飛!